权压迫的痛心与无奈。
这还了得!
窦德成发作了:“李机宜不要走!!”
放眼望去,除了自己那个无能的儿子,只有李元芳不是真正的敌人。
其他的,要么恨不得他去死,要么恨不得他永远闭嘴,那也是要他去死。
而唯一能救他的李元芳,千万不能让其离开!
窦德成再也忍不住,凄声嚎道:“江南血案,我知道那个逃脱了六年的真凶到底是谁!还有一人也知道,李机宜,你去找李思冲,殿前符宝郎李思冲,他……”
唰!
听到李思冲的名字,豆卢钦望等人勃然变色,如避毒蝎,往后退去,只求一双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的耳朵。
崔守业则二话不说,抄起黄震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
“唔!!”
窦德成发出痛苦至极的呜咽惨叫。
因为这一鞭正抽在他的嘴上,嘴唇抽得血肉模糊,牙齿崩碎了几颗不说,一大口鲜血都飙射出来。
后面的话,自然也就断掉了。
崔守业不愧是整天将严刑拷打挂在嘴边的,果然身体力行,熟练度拉满。
李彦停下脚步,凝重的看着这一幕:“崔阁领,你这是要封口?!”
崔守业冷声道:“此贼开始胡乱攀咬,怎能任他再说下去,李机宜请不要理会,去查案吧!”
李彦摇头:“思冲兄我也认识,为人纯孝,开朗大方,窦掌事刚刚只是说求问,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攀咬?”
崔守业当然知道他做的蹊跷,却是不敢让窦德成说下去。
万一真的讲出什么不能言说的,再封口就晚了。
崔守业淡然道:“既然李机宜认识,那也知李宝郎乃李侍郎之子,难道他能与江南一地的案子扯上什么联系?”
李彦面露不解:“这倒也是,可既然窦掌事言辞凿凿,又事关数百名丧命的大案,我至少要去询问一番。”
崔守业就厌恶李彦这份认真劲,官场上天底下哪有这么死心眼的,那些人的死活关你什么事?
当然嘴上不能说,只能淡然道:“李机宜勤勉,我也有分内之事,若在我内卫传出什么闲话,污了一个大孝子之名,我日后如何面对李侍郎?”
李彦沉默下去。
这一刻,不仅是崔守业,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诡异,透出一股惊惧与期盼。
但最终,李彦没有多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呼!!”
顿时间,崔守业都松了口气。
这位给予的压力,真的有些大。
好在李敬玄终究是李敬玄。
宰相一出,谁与争锋。
将这刺头镇压下去!
于是乎。
以崔守业为首,十几道身影朝着窦德成围了过去。
窦静护在了父亲面前,瑟瑟发抖。
昏暗的牢房里,墙壁上的烛火根本驱不散多少黑暗。
被那些高高矮矮,横竖交错的阴影一围,窦德成和窦静父子,更是感到暗无天日。
目睹这个架势,窦德成惨然一笑,说话漏风:“圣人记得我……你们不敢……直接打死我的……!”
窦静则抱住父亲:“不要打我父!要打就打我吧!”
崔守业二话不说,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嗷!!”
窦静疼得发出凄厉惨叫。
身体的本能,镇压了一片拳拳孝心。
“不要打我!要打就打……呜呜呜,都不要打了!”
他往旁边躲去,恐惧与绝望冲垮了心理防线,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开始摆烂。
“你这废物!!”
窦德成猛然睁开眼睛,气得破防了。
想找那废物儿子,却很快淹没在雨点般的攻势中。
众人拳拳到肉,打得可太爽了。
先是一通酣畅淋漓的发泄,然后其他人退开,专业人士崔守业,开始行刑逼供。
刑部侍郎亲自动手,这份待遇可真是独一份。
退开的豆卢钦望等人瞳孔收缩,立刻意识到李思冲肯定有问题,而这位崔阁领也参与其中。
不过双方的关系,从之前的对立,又变为了微妙的平衡。
既然都想要窦德成死,那又何必去刨根问底,追寻背后的秘密呢?
而对于没有练过劲力的普通人,各种残酷的刑法,足以迅速摧毁自以为坚强的意志。
然而窦德成竟是真的坚强。
“我是……无辜的……!”
“士子……投毒……不是我……不是我……”
相比起那个废物儿子,他哪怕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还是没有按照窦德成的要求签字画押,反反复复就是几句话。
崔守业确实不敢下死手,很快停了下来。
他喘息了片刻,也知道今夜不会有收获,看了看豆卢机宜等人,目光微冷,带着黄震离去。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双方默契接手。
豆卢钦望的目光,则一直看向边上。
刚刚李彦展示的那枚云丹,就放在那里,搜回来的,也不止一枚。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