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火锅和时一分开。
许星冉都心不在焉。
她强迫自己冷静。
坐在车里认认真真回想了一遍两个月内发生过的事。
唯一不太清醒的一天。
只有那晚和谢之衍在一起时。
有疑问当场求证，许星冉拿出手机打给谢之衍。
后知后觉发现。
她没有谢之衍的联系方式。
电话没有。
微信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许星冉颓然。
谢之衍甚至都没被拉进对接群。
脑子又开始不清醒。
许星冉找时一要了裴洛恒电话。
她甚至都忘了。
不久前时一和谢之衍通过电话。
“哪位呀？”
电话那头有点吵。
裴洛恒经年不变，依旧玩世不恭的语气。
许星冉：“我是许星冉。”
电话里响起脚步声，音乐暂停。
裴洛恒：“小孩，怎么想起来给裴哥哥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许星冉手脚冰凉。
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谢之衍电话，有事找他。”
裴洛恒：“巧了，阿衍就在我身边。你等等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
耳边彻底安静下来。
谢之衍的声音从听筒传到许星冉心里。
“许星冉？”
许星冉直奔主题，“我胳膊上为什么有抽血的针孔？”
回应许星冉的，是一声轻笑。
没有哪一刻。
能比现在更让许星冉讨厌谢之衍的。
许星冉：“谢之衍，你能不能认真点？”
她在询问谢之衍。
又没有求人的态度。
许星冉满腔怒火。
这股火，是对自己的厌恶。
无处发泄。
让她窒息。
谢之衍没有让这种情绪蔓延开。
他嗓音沉沉，“软软，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来夜色，我当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许星冉雷厉风行。
能两句话说完的事，她绝不多说第三句。
往常开会。
许星冉最不喜长篇大论一通，也没个重点的领导。
此刻亦然。
许星冉：“有什么事麻烦谢总直说。”
那边静了两秒。
“软软，我喝多了。”谢之衍好似在撒娇。
语气中尽是委屈。
许星冉的心，就像被小奶猫挠了一爪子。
抓心挠肺。
“二十分钟后，我在夜色门口等你。”
说完这句。
许星冉直接挂断电话。
启动车子。
周五的夜晚与工作日总是不同。
夜色更绚烂。
霓虹更斑驳。
电话切断，谢之衍翻出自己手机。
将一串数字输进去后。
谢之衍把裴洛恒手机上那条通话记录删除。
然后回包厢扔给裴洛恒，弯腰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裴洛恒在后面喊：“小孩说什么了？阿衍你干什么去啊？咦，怎么通话记录都没有了。”
谢之衍头也不回，只淡淡丢下一句：“走了，慢慢玩，记我账上。”
杭城的冬天很冷。
谢之衍站在寒风中，看着一辆又一辆来来往往的车。
他的心是热的。
谢之衍在猜。
小朋友会开什么样的车？
他甚至脑补出许星冉开车的画面。
小短腿需要将座位调到最前方。
白白嫩嫩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
一眼望去。
大概会像无人驾驶。
谢之衍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声。
他又想。
小朋友瘦了很多，手腕都比高中细了不少。
没有他在。
许星冉饭都没有吃好。
小朋友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心疼。
一辆宝马3系在谢之衍一步之遥的地方刹车。
副驾车窗降下。
露出许星冉的巴掌脸。
谢之衍长腿一跨，开门坐上去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许星冉认真开车。
完全没有理谢之衍的意思。
谢之衍打量车内装饰。
副驾出风口夹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