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镜子，许星冉一定能看到自己惨白的脸色。
“你...你不是出国了吗？”
那个时候有人说，“许星冉，你不是和谢之衍关系最好吗？你怎么连他要出国的事都不知道？
他还说了，这辈子都不回来了。许星冉，谢之衍好像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那个时候许星冉的脸色，应该和现在一样。
神奇的，昨晚的事在许星冉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许星冉面前展开。
“许星冉！你看清楚了，我是谢之衍。”男人生气的语调十分清晰。
许星冉穿着高跟鞋，搂上男人的脖颈，“谢之衍？还别说，真有几分相似。”
许星冉的手在男人脸颊上划过。
男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许星冉笑的揶揄：“你当我傻？他没你高！”
谢之衍声音压得很低：“六年没见，我就不能长高点？”
许星冉：“是吗？还是这么好看，哼！小白脸！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狗东西！”
谢之衍勾唇，“我是狗东西你还亲我？”
许星冉踮脚，在谢之衍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这一下，谢之衍的眼神都变了，他摁着她不安分的手。
许星冉恍若未闻，“哼！狗可以咬我，我为什么不能咬狗？”
药劲儿上头。
许星冉开始解谢之衍的扣子。
谢之衍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站好！”
许星冉哼唧：“我...我站不住！呜呜，好累。”
“许星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是谁？”谢之衍眼神又暗又沉。
许星冉哪里还看得清，继续呜咽：“谢之衍...谢...谢之衍，我喜欢你....呜呜呜....我好没出息。”
谢之衍微红着眼，一手扣上许星冉的下巴，嗓音沙哑，“许星冉，要不要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杭城圈子就那么大。
带许星冉去医院，明天就会传出去。
谢之衍想尊重她的意见。
尽管她现在不太清醒。
许星冉使劲儿摇头，“我不要！”
谢之衍面沉如水的盯着她，心里像是被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住，“去医院，还是明天跟我去民政局，二选一。”
许星冉抬头，漂亮的眸子有一瞬清明，“必须选？”
谢之衍点头：“嗯。”
许星冉又开始上手，“我不去医院，反正我不去医院。”
最后一丝理智被磨掉。
谢之衍脑中的弦骤然绷断。
谢之衍的气息落在许星冉耳边，“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他重复了一遍，“许星冉，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许星冉躺在谢之衍身下，冰凉绵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许星冉眼角滑落一滴泪。
她依旧在小声嘟囔：“我才不会后悔，该后悔的人不是我。”
谢之衍心都跟着颤抖。
他语调几乎磨人，温柔缠绵的吻上许星冉的眼睛。
“是，我承认我后悔了，后悔的人是我。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中度过。”
然后呢？
然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所以，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谢之衍？
许星冉无法接受。
经年之后。
她又一次输给谢之衍。
她将自己剖开，展示给谢之衍看。
还说自己不后悔。
房间内一时静谧无声。
谢之衍就这么看着许星冉，也不说话。
许星冉脸色惨白。
第一次想换个星球生活。
“谢之衍。”
“嗯。”
“谢之衍？”
“嗯，我在。”
“谢之衍？你能不能把脸转过去。”
许星冉声线颤抖。
谢之衍照做。
结果就是一阵风后，房门被狠狠甩上。
再过了几秒。
外间门又被甩了一次。
谢之衍转头，空气里只剩下暧昧的气息。
一阵轻笑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小骗子。”
他的小朋友，长成了小骗子。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划破房间内的暧昧空气。
谢之衍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走过去接起。
话筒内的男声立马传出：“阿衍，你人呢？给你接风，刚坐下你就抱着姑娘走了，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