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我是待不住啊,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我必须马上办,顶多在屋里停留十分钟。
我要从五十万里支取……
哎吆,我才意识到,支取多少我说了算嗨!
得,把卡拿上,密码有了,到自动取款机那一操作,钱像小水花冒泡一样,给你吐了出来。
有钱慢慢花,第一次取钱,表示个意思,少来点。
多少算少呢?
看心情。
也许我一高兴,支上一千干巴巴的票子,够我两个月的饭钱。
不能这样出门,偷车贼敢往我门上扎刀子,就敢往我身上扎刀子。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要命的是,他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谁是他。
防不胜防,稍有闪失,再把我身上有的牛犇的武功给废了,那可就惨了。
在棋牌室听来的故事,往我身上一套,我成了主角。
我不害人,却偏偏要防着害我的人。
防就防吧,再怎么防,我也不想去害人。
这样一来,我就得改装,把我变成一个不像我的人。
让害我的人,一眼认不出我来。
躲过那最危险的十几秒,之后,哈哈,我的手掌说话。
我回到了次卧,拿起一张卡,放进钱包里,和密码卡片挨着,另一张放回原抽屉。
我身上穿的这身地摊货太好了,我不能穿。
我要穿再破一点的,现出去买,来不及。
我找一找吧,谁家没有点破烂东西,说不定有。
次卧里有一个衣橱,我打开一看,衣服可真不少。
这是怎么说的,家里一个人,买这么多衣服干嘛呀这是?
想这个没用,也许这些衣服是老早之前买的,或随时添加的。
给孙子买的,等孙子回来。
我用手一扒拉,我想我猜对了,几乎是一大半的衣服上,标签还在。
估计都是名牌,挺贵重的,我也不太关心。
在别人看来是好东西,对于我就是赖东西。
反过来,别人眼里最不起眼的那件,对于我可是件宝贝。
挑来挑去,没一件我看中的。
别人挑衣服就如同在矮子里拔将军,我是在将军里拔矮子,对不上号啊这是。
我看哪件,哪件比我身上都好。
哎?还别说,我真找着一件,像是给我量身定做的,膝盖上有窟窿。
棋牌室的人说过,这叫乞丐服。
就它了!
我再找件上衣,自己拿剪子,每个肩膀头,挖一个大窟窿出来。
上下相配,是真乞丐。
出屋,拉开酒橱的小抽屉,伸手拿出了一把剪子。
这把剪子好像我放进去的,好像我长期在这里生活,对这里的一切熟知又熟。
不然,也不会找什么有什么,一点动脑筋的事儿,不让我干。
我把剪子和衣服凑到一起,举剪子要剪。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我赶忙放下剪子,拿出手机来接听。
“你还真敢接啊?你知道全公司的人都叫你什么吗?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都叫你‘我们家的妞儿’,这是学你爸啊,你爸就爱听戏,把这戏词挂嘴边,给你用上了,这倒好,都在下面偷偷叫!”
“嘟……嘟……嘟……”
好吧,这次我可一个字没说。
听声音还是那位男人的,估计这位男的和苏青柳关系不一般,又好像好久没联系了。
今天我又听出来了,他好像是内部员工。
和我无关的我不管,绝不回拨。
我必须抓紧时间出门,要办的事儿太多,比如我得了解老爷爷该交的费用什么时候交,什么日子到期,该交多少。
棋牌室的这些活计,都是我在干,所以我门清。
换好衣服,从鞋橱里拿出一双最旧的尖头皮鞋,擦吧擦吧穿上,挺合脚。
我往镜子前一站,是改变了,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那个帅气啊。
怎么着?不是往丑了打扮吗?怎么变帅气了?
没办法,这已经是我找到的最赖的了,好歹我做了改变,就这样吧。
该带的带齐,临出门时,我找来一顶帽子,往我头上一戴,把帽檐压了压。
走出小区,我不那么自信,我老是怀疑有人跟踪我,过来认出我,趁我不备,给我一刀。
所以,我边走边活动双臂,以便快速出手。
出了小区,走出去两百米,这种感觉消失了。
取钱存钱的活儿,我没少干,我知道自动的方便,到人工那里麻烦。
我扭头一看,马路对面就有一家我要去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