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宁看着秦潇雨,忽然有点同情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孩,她已经陷进去,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并且自己说的话,她一定会告诉胡子言。胡子言一定会恨自己,她并不怕他恨自己,而是怕自己的好朋友受伤害。
新生报到时第一次遇到秦潇雨,丁佳宁就觉得她像娇柔的水仙花,如果缺少水,再美丽的花朵,也会迅速枯萎,凋落下来。
现在这株娇柔的水仙花已经在胡子言手里,丁佳宁忽然想起柳玫,她真的有点担心秦潇雨会不会与柳玫有同样的遭遇?
“胡子言为什么嫌弃你不是处女?”
听到丁佳宁的问题,秦潇雨一下就低下头。
“胡子言说他要找一个纯洁的女孩,我已经不纯洁了。”
秦潇雨的声音更低了,不是两个人离得很近,丁佳宁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你怎么会不纯洁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会拿是不是处女来看一个女孩纯洁不纯洁?你是一个好女孩。”
“可胡子言拿这件事要挟我,说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他。”
说着,秦潇雨开始啜泣起来。
“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他要离开你就让他离开你,你将来可以选择更好的。”
“你不是我,不懂我的感受,我不会离开胡子言,如果他要离开我,我会死的。”
“秦潇雨!你疯了!为了一个胡子言,难道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真的,没有他,我会死的,他就是我的一切!”
秦潇雨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丁佳宁忽然感到秦潇雨有些陌生,她已经不像自己以前认识的秦潇雨,完全像一个陌生人。丁佳宁不知道秦潇雨与胡子言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秦潇雨完全以胡子言为中心,已经没有了自我。
“真的,没有他,我会死的。”
秦潇雨又重复了一句,她本来觉得秦潇雨说这样的话,只是恋爱时说的要死要活的话,过后就会忘记,没有人会当真的。现在她感到秦潇雨说这样的话是认真的,秦潇雨会不会真的去死?丁佳宁忽然感到一种恐惧。
对胡子言,她更感到一种恐惧,上高中时柳玫就因为他差点精神分裂,不能参加高考。现在她最好的朋友秦潇雨竟然说出“没有他,我会死的”这样的话,胡子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女孩都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怕他会离开我。我不是处女,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现在我已经配不上胡子言了。”
这时候,丁佳宁就感到秦潇雨精神有点问题了,她反复重复的话就是“我不是处女,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丁佳宁不明白现在还有几个女孩有这种贞操观,这完全是男权社会强加给女人的观点,男人在外面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必须从一而终。
现在秦潇雨完全被这种观念洗脑了,她根本不会想胡子言以前有没有女朋友,他高三到底为什么转学?她只是想自己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配不上胡子言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逻辑?丁佳宁想不明白。
最后,丁佳宁感到一种无奈,虽然好朋友找自己倾诉她的痛苦,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了她。
秦潇雨的头脑已经完全被胡子言掌控了,胡子言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胡子言的话就是她的“圣旨”,她只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她已经完全被胡子言洗脑,自己又怎么能去帮她?
——
林朗听到丁佳宁讲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个名词——PUA,现在的秦潇雨已经完全被胡子言精神控制了。胡子言说秦潇雨“不是处女,不是一个纯洁的姑娘了”,秦潇雨也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纯洁的姑娘了,反而更不会离开胡子言,他更可以为所欲为。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讲,秦潇雨很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胡子言从精神上虐待她,她反而对他产生依赖感。胡子言越在精神上虐待她,她就对他越依赖,看似不符合逻辑,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秦潇雨后来怎么样了?”
丁佳宁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
“后来,秦潇雨割腕自杀了。大四毕业前夕,大家都开始投简历找工作,有的人已经开始工作实习,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秦潇雨。有一次她打电话,问我做什么,我说准备一次面试。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想去远地方旅行。当时我还奇怪,别人都在忙着找工作,她还有闲心旅行。”
“当时我太大意了,一点儿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说着,丁佳宁又哭了起来。邓爽走到她的身边,递给她纸巾,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怎么能那么大意,秦潇雨说到远方去旅行,就是一种暗示,一种自杀的暗示,我太笨了,当时竟然一点没有想到她会自杀。”
“她怎么自杀的?”
“秦潇雨被发现死在一家连锁的商务酒店内,她一个人到酒店,第二天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