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红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这件事发生的一瞬间,立马传遍了整个南家拗。
姚为民一家子的脸算是丢尽了,不管他们人出现在哪里,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搞得姚为民和姚桂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爷俩除了上班上学就窝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全村人排挤已经够可怜了,让姚为民更为心烦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说,今天有陌生男人去你学校找你,说你是他媳妇儿?”姚为民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姚桂香点点头,手指将挎包的袋子拽的死紧,脸上还带着惊惧。
张爱红被叫去派处所问话还没回来,姚为民去问了,说是要拘留几天。这几天姚桂香就得自己上下学了,她不会骑自行车,来回都靠两条腿,原本姚桂香和玩的好的女同学走在一起,哪知两人刚走出学校不远,就看见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拄着拐杖慢慢挪了过来。
他说他是姚桂香的未婚夫,是过来同她定结婚日子的。
当时女同学看姚桂香的眼神,让她死都忘不了。
姚桂香拽的指甲盖泛白,自己却毫无意识,她咬着唇哭诉:“爸,我不要嫁给那种人,他长得丑,还断了一条腿,要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我不如去死!”
姚桂香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家虽然不住在城里,但姚桂香吃穿用度,跟城里的姑娘们没什么分别。就算非要嫁人,也该按照书里写的那样,嫁个有名望、有身份的男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绝对不会是石伟那个瘸子!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姚真真也不知道所谓书里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现实和书根本对不上。
陈淑芬不止没有死,还带着姚真真几个搬了出去。
在姚桂香心里,姚真真样样不如她,她已经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了,绝对不会允许姚真真过得比她好。
但要是她嫁给了石伟,咋样都不会过得好了
“爸,我可是你和妈唯一的女儿”姚桂香白着脸,眼圈哭的通红。
姚为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知道张爱红不会给姚真真介绍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竟然歪瓜裂枣到这种地步。
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姚为民还盼着姚桂香考大学,自己当大学生的老子扬眉吐气呢!
姚为民沉着脸:“等你妈回来再说。”
姚桂香看她爸一眼,小声抽噎了一会儿。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张爱红放出来的日子。姚为民父女两一直等到天擦黑,才等到张爱红。
明明是夏日的晚上,张爱红却冷得牙齿直打颤,碰见熟人就把头埋的低低的,压根不想打招呼。
这一路她是自己走回来的,在派出所拘留的五天,早就把她的胆子吓破了。虽然最后公安同志让她回家了,但那个鬼地方张爱红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
推开小院的门,张爱红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为民,桂香,我回来了”
小院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她。
张爱红嘴里直发苦,推开家门,还未来得及诉苦,就看见一老一少坐在饭桌旁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张爱红心里立马一个咯噔,下意识觉得是自己进过派出所的关系,男人和孩子都嫌弃她了。
她咬咬牙,把要往出涌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局促道:“你、你们吃过了?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们做点别的吃?”
张爱红洗了洗手,转身就要往厨房走,爷俩的眼神太冷,冻得她心里不得劲。
“我们都吃过了,妈,你过来,我和爸有话跟你说。”姚桂香面无表情的说。
张爱红被姚桂香的这句闹得愈发忐忑了,她小心走过来规规矩矩坐好。
印象中,女儿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这还是头一次,她在女儿的口中听见命令的意味。
张爱红绷着心神,心里瞬间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想抬眼去看姚为民的表情,可是屋内煤油灯照出来的光线太暗了,她竟有些看不清。
姚桂香委屈道:“妈,前几天有个男人去我们学校找我了,还说我是他媳妇”
“是、是谁?”张爱红霎时间唬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她和为民都盼着桂香考大学呢,他们就这一个女儿怎么会舍得她早早嫁人?
“你跟妈说,那人是谁,看我明天不去你学校门口等着揍他一顿不可。”
张爱红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去干上一架。
“好了!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姚为民冷不丁开口,把张爱红吓了一跳刚举高的手又立马缩了回去。
“我是叫你给真真定个人家,但也没说要那样的,瘸腿,长得牛高马大,除了有点钱一无是处”
姚为民每说出口一个字,脸色就沉一分。
他好歹是当叔叔的,张爱红做事能不能顾及下他的脸面,定个这样的人家不是等着别人戳他脊梁骨吗?他的本意是可以歪瓜裂枣,但大面上条件得过得去,张爱红定个瘸腿的,是嫌别人骂他骂的不够狠?
姚为民一说,张爱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