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都走远了,云熙月刚要回头,却突感身后泛起一阵凉意,一只匕首正顶在她腰间:“你要杀我?我好歹算救了你一命啊!”没等黑衣人开口说话,云熙月试探着转过身去,黑衣人快速抬高了匕首,对着云熙月的脖子,他声音压得很低道:“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说着放下匕首,朝窗户走去。
“万俟予。”云熙月唤道,黑衣人脚下一顿,显然被云熙月给猜中了。
云熙月继续道:“放眼整个皇宫,似乎只有你会刺杀我父皇。我能想到的,赵安肯定也想到了,我猜没跟着这些人来抓刺客,他要么守在我父皇的寝殿,要么就已经再去找你的路上了。”
黑衣人转过身来,摘下面罩,露出了他那张原本俊俏的脸庞,万俟予道:“那正好,听说你在昌平帝眼中被视若珍宝,不知道抓了你,昌平帝是否会愿意放我离开。”说着上前抓住了云熙月的手腕:“要不我试试?”
“万俟予,你别乱来啊。”云熙月试着挣扎了两下,没想到万俟予力气还蛮大的,根本挣脱不开。
万俟予眼神凌厉道:“再吵,现在就杀了你。”
云熙月看着他,不再乱动:“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要昌平帝放我回沧澜。”万俟予道,顿了顿,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会?”说着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把匕首丢在了地上,抬手捂住了脑袋。
“沧澜已经是北渊的一部分了,父皇早就派人去接手了。”云熙月试探着说道,侧着头观察万俟予的表情。
万俟予抓着云熙月的那只手力度也逐渐变小,云熙月终于看出了端倪:“哦!你是不是已经和赵安交过手了,中了赵安的独门药粉无力散了吧?”
“无力散?”万俟予只觉得头有点疼,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气,全身上下还莫名有些痒得难受。
看着眼前万俟予迷蒙的状态,云熙月戳了戳他肩膀:“跟赵安交手时,是不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香气?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你再凶我啊?”
“云熙月!”万俟予微愠,却又无可奈何。
云熙月道:“整个皇宫都没人敢这样直呼本公主的名讳,你胆子不小啊,万俟予。”眼见万俟予要晕倒过去了,云熙月走上前扶住了他,万俟予靠在云熙月怀里,无力的念叨着:“云熙月。”
“我在呢。”云熙月调皮地答应着。
长明殿里,稚心一个人提着灯在殿门前走来走去:“公主怎么还没回来?太冷了,我还是先回屋等着吧!”在路过长明殿库房时,忽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响声,稚心一脚便把门踹开:“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来长明殿偷东西?”在用灯照亮眼前人的时候,稚心才看清:“公主?”
怀疑自己看错了的稚心,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了没看错,她家公主正在绑万俟予!!!
“公主?你干嘛呢?”稚心满脸不解。
云熙月道:“赶紧过来帮忙,一会儿他醒了,就不好弄了,他会武功。”
“哦哦。”稚心赶紧把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上前帮云熙月扶着万俟予:“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他这是怎么了?”
“他去刺杀我父皇了,现在赵安找不到人,肯定怀疑是他做的。”云熙月道。
稚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公主是想帮他做不在场的证据,我这次是不是猜对了?”
“难得聪明一回。”绑好了万俟予,云熙月揉了揉手,这绳子绑的勒得手疼:“稚心,取两件外衣来,北渊天气冷了,当心再把他冻死。”回来的路上云熙月已经把他身上的夜行衣褪去销毁了,如今他就穿着一件里衣
“好,公主,稚心去去就回。”说着稚心提灯出去,云熙月点亮了库房的蜡烛,这么晚了,长明殿的侍卫婢女早睡了,云熙月也不担心会被他们看见。烛光照耀下,整个库房金光闪闪,这里放的都是昌平帝平时赏给云熙月的稀奇珍玩,前两天还送来了一些珠宝首饰,云熙月还没来得及看。
云熙月打开新堆放好的两个首饰盒,里面装着珍珠的项链,镶着蓝色宝石的发簪,还有珠钗,玉佩,耳坠,手串等等。于众多珠宝中,云熙月一眼便看中了一只冰川蓝的玉镯,晶莹剔透,似有流光流动,精致非常。云熙月闲来无事,试戴了下,大小刚刚好。
“云熙月。”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云熙月回头去看,万俟予并没有醒,皱着眉头,好似在说梦话,估计梦里是梦见云熙月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