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的本意是怕他养伤期间无聊,所以想陪陪他,也正好弥补之前的亏欠。
可君天瑶自然不会往好处想。
每日行动受限也就算了,还得陪莫殷下棋。
难道,他堂堂偃月谷谷主还要给他莫殷做弈者不成?
但毕竟之后还有求于莫殷,他也不好撕破脸皮,所以等莫殷再次派人来叫他时,他便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给回绝了。
他以为,莫殷能明白他的心思,不再来找他,可莫殷却以为是他这几日没休息好内伤复发,心里自责不已,当即找了莫行之来飞鹤居给他看病。
莫行之不知道他的心思,如实跟莫殷说了他的情况。
这下,君天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偃月谷谷主,竟然为了不陪他人下棋而装病,明明可以直接回绝,却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
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莫殷也是因此知道,君天瑶是不想陪他下棋才装病的。
他想,让堂堂偃月谷谷主做奕者,是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且,抛开身份不说,就君天瑶的棋艺,明显,是不怎么爱下棋的。
正好,庄里的事情也基本交代完了,离出发还有些日子,他便提议带君天瑶在千鹤山庄逛逛。
能有这么好的熟悉千鹤山庄地形的机会,君天瑶正巴不得,自然是欣然答应。
莫殷先带君天瑶在莫府之外逛了逛,府外没有什么机密之所,君天瑶兴致并不是很大。
莫殷自然知道君天瑶的心思,但关于府内共游,他还没有安排妥当。
毕竟那两年,见过君天瑶真容的仆人不在少数,虽说府内大部分仆人都换过了,但还是有小部分没换。
他并不是怕让君天瑶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相反,他比谁都期待君天瑶恢复记忆。
只是,为了不影响之后的灵婴教之行,他觉得还是等灵婴教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考虑此事。
不过,他也特意安排了人打算先演一出戏,试着在君天瑶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让君天瑶不再那么敌对他。
那时,他确实想,只要君天瑶过得好,那即使此生不相认,又何妨?
所以,他安排了人在偃月谷,可事与愿违,这些人被发现并已经被一一拔除,而且,君天瑶心生警觉,加严了对白泽宫的戒备。
算起来,他也有好久没有收到眼线传回来的关于君天瑶的消息了。
既然如此,那他不得不用些其他的手段了。
他的玄儿,怎么可以,断情绝爱?
怎么可以,对苦寻他二十年的哥哥如此绝情?
他后悔了,后悔放任君天瑶回偃月谷,他该把他留在身边。
即使罔顾人伦,又如何?又有何人敢置喙?
重遇后,他再也不能忍受对君天瑶不闻不问,形同陌路的日子。
一些黑暗的情愫,在君天瑶的敌视下,迅速膨胀,就快要突破束缚。
他受够了。
这度日如年的两年......
敲门声,唤醒了笼罩在黑暗阴影中的人。
霜可推开书房的门,看见莫殷正端坐在桌案前。
“庄主。”她小声叫了一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明明,眼前的人与以往无异,是那么威严、强大,应该足以令人感到心安才是。
“来了。”莫殷声线与以往无异,“二少爷外出散心,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府上正好有贵客,所以先调你来飞鹤居伺候几日,你不可怠慢,要好生招待。“
“是。”
“这位贵客,你曾伺候过,按之前的来便好。”莫殷想了想,又道,“今日不同往时,不可在他面前提起二少爷。”
霜可仔细想了想自己伺候过的人,除了莫衍,似乎只有一位。
她记得几年前,有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在府上住过一年多时间,且与两位主子关系不一般。
可两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公子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也是自那时起,府内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先是,府内仆人经过一轮变换,相当多的人都换了。同时,莫管家跟留下的仆人说过,禁止在二少爷面前提那两年发生的事情,尤其不可以提一个名字,否则将会有很严厉的惩罚。
此外,莫衍忘记了很多事情。府内都传,是因为得了一场大病的原因。
她也确实见过,莫衍胸口血流不止,胸膛布满血线的样子。后来,莫衍还消失过一段时间,她想,应该是去治病了。
她身为仆人,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一知半解,全凭猜测。
难道,是那位公子又回来了?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