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的血腥味更浓烈了。
黑夜仿佛是一层纱布，落在了小镇上。
绝不是教堂内的烛光让视线形成反差，是它真的比之前更黑暗了。
杨飞朝右侧走去，看到地图上的光标，也许是人、也许是怪婴。
截至目前，唯一不会在蓝屏上形成闪光点的活体，只有巨怪卡尔尼。
他用不着太费劲去找那大怪物，裤兜里还有几根辣椒。
只要嚼碎了涂抹在身上，巨怪就会跟着他走。
他还给了老余三根。
走进一间屋子，里面蜷缩着个男人，在房屋的边角瑟瑟发抖。
“老哥？”
“老哥？”
满头蓬发的男人，隔老远也能闻得到他的烟味。
杨飞快步走过去，将枪贴在身前。
“唉，你别害怕，我不是怪物。”
男人哆嗦的抬起头，摇摇摆摆：“我不是真要杀他的，那是误杀，我发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有心要杀我弟弟的，他跟我老婆躺在一张床上，我……我只是太气了，就是推了他一下而已，他自己脑袋磕在那东西上了，我真不想这样的。”
这家伙疯了，被吓的。
被传送到小镇里来的，全是罪恶者，居然也有比女人还要胆小的人。
杨飞想送他一程，让男人解脱，枪举起的那一刻，他又心软了。
跟老余相比，杨飞始终狠毒不起来。
这人已经废了，下场难说，他第二次举起枪，手指在扳机位置停顿十数秒。
望着男人惊愕求饶的神情，杨飞走出房屋，去往下一个地点。
附近的一处阁楼上，一对兄妹紧紧相拥。
“哥，我们会死在这里么？”
“不怕，要死，哥也死在你前面，我会保护你的。”
“咱们没有弹药了，也没吃的，我想喝水。”
嘎吱。
房门被推开，杨飞正举着枪。
男人立刻将妹妹揽到身后，提着没有子弹的沙漠之鹰。
“冷静点，你们该去教堂，那地方人多，会安全一些。”
“你是来干嘛的？”
“我时间不多，你们最好去教堂，我们找到了应对那些怪物的办法。”
从离开教堂的一霎那，杨飞就明白，把人都劝到教堂去，路上必定会有难以预料的遭遇，这是游戏机制的一环，不可避免。
系统空间的每一场‘游戏’，都会让他们损失一些人。
真正能在最后存活下来的，那得是多硬的命。
“教堂里有水和食物，还有弹药，我是被派出来通知这条街的。”
他又撒谎了。
男人握住妹妹的肩膀，对杨飞说：“那你还有多余的武器么？子弹，沙漠之鹰的子弹。”
“没有。”
“那我们就不走。”
“随你们的便，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外头的怪物已经杀红眼了，它们会挨个搜索每一间房子。去教堂，你们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自己决定吧。”
整条街，杨飞都在撒谎，说的自己都快相信了。
时间过去了可能有一个多小时，因为他的‘榨取’技能冷却早已过了。
爬到屋顶上，望着行人分批朝教堂位置靠近，他的心松懈一半。
需要按照原路返回，将区域都清查一遍。
确定大家都去教堂了，不能有一个人遗漏，否则找出母体就是一句空话。
说来也怪，都快走两条街了，一个小怪胎也没发现。
巨怪也没看到。
他负责的两条街全部搞定之后，便前往老余所在的区域。
这边光标不多，零星的七八个。
前面是……老余！
他蹲在墙角，似乎在偷窥着什么。
杨飞悄然来到他身后，手都没碰到老余肩膀，老余回头就指着他的眉心。
“是我。”
“嘘！……”
“怎么了？”
“巨怪在追一个女人，刚从这里过去了。”
“女人？”
难道，是教堂里的那个跑丢的女人么。
杨飞顺着他的视线朝前看去，啥也没瞧见。
“唉，你那两条街搞定了？”
“搞定了，一个怪婴也没发现，我看到你这里还有光标，所以过来帮帮你。”
老余再转过头去，盯着自己原先的位置，声音小的好像耳语：“巨怪没攻击那个女人，但一直尾随着她，我怀疑她是母体，不然没理由。”
杨飞查看蓝屏，地图上还有几个光标呢，是罪恶者们，得先把这些人都带到教堂去。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