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跟他爸,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一定能说上几句话,最多,也就是他爸问她怎么不多睡儿,或是最近学习怎么样。
而她妈呢,倒是不会对她打骂,但她至从回去之后,家里的做饭、洗衣等活,却都渐渐移交到她手里,不仅如此,她妈话里话外的意思,还都是她舅舅没将她教育好。
尤其是她刚回去那段时间,她做什么,她妈都不满意。
也确实,在京市的时候,她舅舅还没跟舅妈结婚那会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包括给她洗小内裤,都是她舅舅干了,更何况还是别的家务?
等她舅舅跟舅妈结了婚,她更是进了福窝里,所有的待遇都跟满妮一样,做饭、洗衣、打扫屋子那也是从没沾过手。
不,也不是没沾过手,但都是凭她跟满妮的心意,愿意学就学,不学的话,用她舅妈的话说,晚两年等小学毕业之后的暑假再学也不迟。
就这样,她跟满妮除了学习,和偶尔兴起帮着做做家务,其他的时候,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到了东北,她妈就觉得,她都十二岁了,连这些家务都不会,那就是犯了大罪!
张口闭口就是“你怎么连饭都不会做”,“我让你给你弟弟洗的衣服怎么都没洗干净”的话,可她怎么不看看,她弟的衣服有多脏,她一遍一遍的用肥皂搓洗,可就是洗不掉又能怎么办?
至于做饭,她承认,她的确不会,可那跟她舅舅有没有教育好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舅舅只是舅舅,又不是她的爹妈,她舅舅凭什么该教育好她!
既然嫌弃她舅舅教育不好她,那又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她舅舅!
既然将她送给了她舅舅,她凭什么又将她要回去!
对于黄筱筱信里通篇的抱怨跟诉苦,满妮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停地安慰她,并告诉她,她们还有六年,六年之后,等都考上大学,她就可以脱离那个家里,自己想去什么地方生活,就可以去什么地方生活。
“满妮。”
满妮刚刚将信写好折叠起来,门口就传来一声甜甜的女声。
她抬头,逆着光眨了眨眼,
“二嫂。”
满妮站起来,迎向一只手里提着东西,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新书包的女人。
她大约二十五六岁,额头饱满,眼睛很大,也很明亮,鼻梁高挺,鼻翼略丰满,嘴唇不算大,整张脸看着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
满妮又眨了眨眼,看不出来,她二哥喜欢的,居然会是这种贤妻良母的类型?
想到杨建民,杨建民就从陈双楠身后冒出来:
“快进屋。这是满妮,我小妹。”
一边说,他就一边径直进了屋里,然后钻进房间里去。
“……”
满妮简直没眼看,只好自己招呼陈双楠:
“二嫂,快过来坐。”
她将自己的书本挪了挪,又将沙发上的垫子扯平,招呼陈双楠坐下之后,自己又去拿了水杯:
“二嫂,这茶是我妈刚刚泡好的,就说等你到的时候不会太烫,正好入口。”
泡好的菊茶泛着金黄,倒在白色的瓷杯里煞是好看,陈双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嗯,好喝。”
她之前有听温明提过,她泡的菊茶里还加了什么东西,也曾给她拿过,不过她喝茶不像喝咖啡,向来都是牛嚼牡丹,哪里有好好品尝过。
这时候看着满妮小大人一样的招呼她,她很给面子的喝过茶,这才递上自己早前就买好的书包:
“特意给你选的,你看看喜欢吗?”
满妮当然是喜欢的,尤其是这种平时也能背的包,
“喜欢,谢谢二嫂。”
还不等她继续跟陈双楠说点什么,杨建民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显然对自己刚刚连接东西让坐都没有,就自己进了屋显得很不好意思:
“桌子上有水果,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削……”
等视线移到桌子上已经削好皮,且拼成果盘的水果时,他立刻就住了口。
陈双楠看得好笑:
“温姨呢?”
她问的是满妮,她怕自己再继续看杨建民,他会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满妮暗暗朝没出息的杨建民翻了个白眼,
“我妈,”
“我在厨房呢,刚刚听见你们的声音就想出来,可锅里烧的油冒火了,我才等了会儿。”
温明一边擦手,一边从门外进来,路过杨建民的时候,还狠狠拍了他一下:
“没点眼色,不知道拿根毛巾给双楠擦擦手?”
不擦手人家怎么吃水果?
杨建民“呵呵”一笑,连忙去了外面。
温明摇头,看向陈双楠的眼神意味深长: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