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涵面无表情道:“你那果子酒哪里买的?”
“呃?啊?酒?”
“酒是我自己酿的。”
张晟儒有些尴尬。
搞半天,原来是他想多了。
“果酒留下!”
李沐涵神色清冷:“萱儿,给他钱!”
她也没问张晟儒同意不同意,就直接叫李梓萱给钱。
张晟儒有些懵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手里的酒囊已经变成了五两现银。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晟儒对几人躬身施了一礼,道:“若是苏姨母喜欢喝,下次可以再来找晟儒。”
“嗯。”
沈师乔点点头。
而也是当张晟儒的身影走出好远,沈师乔方才反应过来,她的手里还抓着人家的婚书与信物呢。
“小郎君,你的东西!”
可这时候张晟儒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街角。
沈师乔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物件,对李梓萱道:“他应该是把咱们认成这家的原主了,等回头空了去打听打听他的住处,将东西给他送回去吧。”
“是。”
李梓萱点头应是。
……
掂着卖酒水赚的五两银子,张晟儒很开心。
“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在大靖当下,一两银子可以换五百铜板。
而一名普通的劳工力工每日工钱差不多也就二十文。
他这一壶酒,就顶上一个劳动力工累死累活三个多月的工钱。
正当张晟儒满心欢喜,准备回去告诉自家那傻丫头这个好消息时,余光忽然扫到临街的一片街道。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无数文人打扮的人聚集在一起,围着一块牌匾议论纷纷。
张晟儒心生好奇,凑近观瞧,这才发现,那牌匾上写的竟是香春楼发布的以诗词选人的公告。
要求以秋为题,作诗或词一篇,送入楼内供人品鉴。
若谁的诗词能得到花魁青睐,便能拿到入门牌,做香春楼新晋花魁的入幕之宾。
看到此处。
张晟儒暗道一声高明。
世人皆说,古人民智未开,智力远不如后世人。
民智未开倒是真的。
可智力比不上后世人却言不符实。
别的不说,就说这香春楼的营销手段便不比后世差。
后世某人能凭借一句‘姬霓太美’叫人包装营销的火遍大江南北。
那当代人自然也能将青楼女子包装成神仙一样的人物,任凭你有再多金银也无法一亲芳泽,只能凭才气竞争那入幕之名。
就像某屠夫把自己刚斩下的猪头挂在二楼。
世人问:你为何挂那么高?
屠夫说:吊高了的肉,能卖个好价!
“以诗词选人,倒也是件雅事。”
“香春楼吴程二位花魁的眼界极高,寻常诗词只怕难入她们的眼啊。”
“杨大才子,要不你进去试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青年推了出来。
“不成不成!”
“杨某才疏学浅,肚子里装的这点墨水,哪里能入得了吴程二位花魁的眼。”
青年虽然嘴上推脱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跟大家一起进入了香春楼。
张晟儒见状,摇头不语。
虽然他来到这个地方的时间不长。
但他也从原主的记忆当中,多少对这个地方有了些许的了解。
在这地方,逛青楼非但不会叫人引以为耻,反而在花魁择选入幕之宾时夺魁,还能叫人另眼相看。
真是个污糟的世界……
张晟儒本想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听身侧一个衣着华贵的矮胖青年幽幽怨怨的说:“有杨无成在这咱们这些人是没机会喽,大家都散了吧。”
张晟儒心头一动,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抹别样的光彩。
在那矮胖青年转身之际,他迈步上前。
“这位兄台,请留步!”
矮胖青年停下脚步,面露疑惑道:“你在跟我说话?”
“是。”
张晟儒点点头,随即凑到对方身前。
“听老兄这意思。”
“您来此的目的也是想登楼与那花魁相会?”
那矮胖青年神色怪异的扫了眼张晟儒。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不与花魁相会。”
“难道还能是来这买菜的?”
张晟儒自然能听出对方言语中的不耐,但他也不恼火,声音淡淡道:“小生在江南时,经常为城内的舞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