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表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细细的图案。
他抬起手腕仔细看,发现这图案的线条很细很浅,像是什么字,又像是什么符号。
他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难道这个手串和这个副本或是这个直播游戏有关?但父亲怎么从未提过呢?
白殊满腹疑问,瞟了一眼楚云川,或许对方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贸然相问。
这是,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鹿奈说:“里面打完啦!村长方失败了!但是祠堂方的恶灵也消失了。”
贺昱说:“天亮了。”
是的,天亮了,亮得诡异。
太阳东升,明明是早晨的模样,可天空偏偏冒着红光,像极了夕阳。
白殊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进到了早晨六点,也就是进入副本后第六天早上。
“这是倒数第二天了,”梁孟山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手指深深地插进那鸡窝似的乱发中,欲哭无泪,“最后两天了,我们再出不去,就真的团灭了。”
楚云川冷冷道:“你不用说,我们都知道。”
梁孟山一噎,想反驳,但看到对方那张明显心情不爽的脸,便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鹿奈摸了摸脚踝,又试着走动了一下,发现脚踝的疼痛感消去了大半,松了口气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时间加速的缘故,我的脚恢复了不少。”
“那就好,”乔以绫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提议说,“我们休息会儿吧。”
白殊见他们一个个很是疲累想睡的样子,便道:“也好。”
他懒懒地倚在墙边,右手手指慢慢地拨动着左手腕上的那串长得像玛瑙却又不是玛瑙的珠子。
“怎么不睡一会儿?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呢?”楚云川走到他身边,漫不经心地问。
白殊眼也不抬,说:“你不也一样。”
楚云川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也一样。”
他顿了顿,又朝白殊看了一眼,说:“我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
“我?有意思?”白殊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楚云川脸上那饶有意味的笑意,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
楚云川笑道:“你刚进副本的时候简直就是胆小鬼中的胆小鬼,要说邵萤是胆子最小的那个,那你绝对是第二名。”
“可是,等恶灵真的出现的时候,你好像又没那么害怕了。而且过了不到三天,你就变得智勇双全,偶尔还跟npc飙一飙戏。你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白殊知道自己这种改变状态是托“戏精系统”的福,但是这么直白地被别人指出,还是非常不爽。
他心说,你也挺有意思的啊,进副本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也来了”,莫名其妙的。
楚云川看出了他的不满,便正了正色,低声问道:“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人?”
终于,白殊问到:“这里的人?什么意思?”
见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楚云川取出眼镜布仔细擦拭镜片,不经意说:“当我没问。”
谁知,白殊亮了亮自己左手腕上的珠串,提出了交换条件:“你告诉我这手串的故事,我就告诉你我是不是这里的人。”
楚云川淡淡地笑着,用白皙细长的手指将眼镜戴好,没说话。
见对方以沉默的方式拒绝,白殊自然不会央求,索性也不说话,闷闷地坐在墙边闭目养神了。
过了约莫两个小时,忽闻一群人闯入祠堂,一个个大喊着:“你们都滚出来!”
玩家们一个个都被骂声吵醒。
鹿奈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不满道:“谁啊,一大早骂骂咧咧的,扰人清静。”
这时,他们旁边的木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以李大郎和李二郎为首的村民们都围了过来。
这些村民手中或是拿着锄头,或是拿着木柜,横眉竖目,气势汹汹。
梁孟山见这阵仗,缩了缩,但语气并不减弱,大声问道:“你们干嘛?”
“干嘛?”李大郎将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恶狠狠道,“因为你们这群扫把星,献祭仪式两次都失败了!”
李二郎接道:“是啊,都怪你们昨天引出了一大波恶灵,害死了那么多村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带去禁地,喂给神明!”
贺昱不服,辩驳道:“你们自己没本事,把仪式搞砸了,赖在我们头上,太不讲理了吧!”
“切,讲道理?我的话就是道理,”李大郎将手中的棍子一挥,大喝一声,“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