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抓住这次机会。”
淑妃娘娘瞥了他一眼，“你父皇把你送去内务府，应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抓不住机会，将来还会拿你出去当个磨刀石。”
“暂时取消了这个打算而已。”
叶凌霄垂下了眼睑，“哪一天需要用我这块顽石的时候，自然又会丢出去磨刀。”
“既然你自己心中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了。”
淑妃娘娘直接移话题，“这次见了面，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过午膳再出宫。”
“好，听母妃的。”
叶凌霄的声音刚落下。
周嬷嬷再次出现，“娘娘，圣上有赏菜，一道给娘娘的粉藕，一道给殿下的鹿肉。”
淑妃娘娘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摆膳吧！”
“是！”
周嬷嬷立刻去安排。
面对皇帝一次次厚赏，母子两人不喜不悲。
她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对叶凌霄差点丧命的补偿罢了。
……
西院。
孙谨岚坐在床榻旁边。
一脸无奈地望着闹绝食的母亲。
“娘，您饿死了，谁如意？”
没有安慰，孙谨岚直接开怼，“你饿死了，除了我和小石头会给你掉两滴眼泪之外，还会有谁会心疼你一下？”
李氏：……
默默地抹着眼泪，一言不发。
“娘，您是不是恨我？”
孙谨岚直视着她，“您要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只要您满意就好。”
“你，你为什么……”
李氏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珠子望着她，哽咽着问，“你为什么要你爹写和离书？”
“我知道您舍不得我爹。”
孙谨岚定定地与她对话，“那么，娘，请您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之下，您准备怎么跟着我爹？
您觉得他会为了你抛弃现在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吗？
还有……
他现在的妻子，能放过您吗？”
“你那么厉害……”
李氏垂下了头，小声说道：“难道你不能赶走她们母子，或者是说服你爹回来。”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一直守在旁边的小石头露出愤怒之色，“什么叫我二姐那么厉害，莫非您的意思是想叫我二姐杀了她们母子三人不成？
还是说我爹会听我二姐的话，抛弃现在的好日子，然后带着我们到城外去讨吃的？”
李氏露出慌乱之色，“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您就是这个意思。”
小石头愤怒又生气，“我爹他已经抛弃您了，大姐也因为他而丧命，你自己一心一意还想着他。
我们呢？
是不是在您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你要是后悔跟我爹和离，现在你就回去，你去跟着他。
我和二姐自己过日子，以后您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您们的死活，还是我和二姐的死活，都跟您没关系。
可不可以？
满不满意？”
“小，小石头……”
李氏哆嗦嘴唇，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你怎么说也这样的话，你这是要叫我去死吗？”
“什么我叫您去死。”
小石头愤怒之极，“分明是现在您就想去死，还想利用自己的死来威胁我二姐，您到底还是不是我娘。
您怎么就不能为我和二姐想一想。
只想着要把你卖掉，只想着要把你打死的男人。
既然您死都不想离开他，您就回去好了。
反正我这辈子是没办法跟害死我大姐的人相处在一起，更不想见到他们。
我怕哪一天被他们用毒给毒死，也怕他们哪一天把我活活打死。
我情愿在外面做乞丐要饭，也不会跟那种残害自己血脉的恶人在一起。”
“我，我……”
李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由不得向旁边的女儿投去求救的眼神。
“小石头，别生气了。”
孙谨岚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去找谢老爷子继续练字。”
“知道了，二姐。”
小石头压下心头的恼意和憋屈，对着李氏又道：“没有爹，我不在乎，毕竟我已经习惯了。
要是您也要抛弃我们，我也能承受，大不了我和二姐没爹没娘，把自己当成是孤儿。”
丢下话后，直接转身离去。
“小石头……”
看到儿子如此决裂，李氏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小石头，你怎么也能这样，呜呜呜……”
孙谨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