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安微微愣神,听着他诉说这些话,
这些,他全都听进去了吗?
“可是怎么办,我确实对你生了龌龊的心思,”
“年长你七岁,限制你的自由让你一辈子待在肃宁府,身边还有太多的危险和秘密,”
“你厌恶我、害怕我,想逃离我,”
“可我却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所以,故意冷落你,只想让你放弃那种心思。”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误会,她明明也想过,就留在肃宁府,
是他的错。
“对不起。”
如果他能够不逃避这件事,她就不会受萧清月这么多算计。
“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她以前的种种误会,告诉她自己没有包庇萧清月,可是这一刻,他却只想说这三个字,
用力怀抱着怀里的人,他只想紧紧抱住不松手,为曾经的过错买单。
“你当初问我,为什么要把紫霄剑法传授于你,”
“或许从三年前,我便知你是这剑法的不二人选,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却不愿意逼迫你努力修习,”
“知道你厌倦习武,却爱习医,”
“后来又看到你为了变强不断努力,遍体鳞伤。”
“你想变强,那这剑法传与你又何妨?”
也或许,其实他早就知道宁心安最想要的是自由,只是因为后来对她的感情无法自拔,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才置气。
当初他早就知道宁心安的野心,知道她想要自由,也知道当初白木容也想要她俘获自己的心去达到目的,
他早就知道,
可是他却是在纵容她,或许是因为想要她的靠近,可是后来被她得逞,他又开始害怕。
“周元景、”
听他说的已经差不多,她的心也开始刺痛起来,张着嘴努力半天才说得出口,
“你可知,当初我努力想离开肃宁府,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吗?”
“你当初救我,是看在镇北侯府的恩情上,愿意救我一命,可、这也算是我偷来的吧,”
“我并非是镇北侯的亲生女儿,我是她们捡来的,”
“我被她们抛弃,与他们没有半点关联了,可你却因为他们的恩情,搭救于我。”
“这是我不该承的恩情,”
她知道,当初进暗府,他们对自己不算苛刻,都是因为她以前镇北侯之女的身份,对他有恩情,
也知道他不在意自己能达到什么实力,因为他身边有用之人只多不少,
他愿意放纵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那份与她毫无关系的恩情罢了。
周元景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看着她那张发白隐忍的脸,他轻轻说道,
“谁说我还的,是镇北侯府的恩情,一直以来,都是你。”
“什么……”她呆愣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恩情?
“你七岁那年入宫赴宴,救的那个小太监,还记得吗?”
七岁那年,正值她七岁生日,恰巧皇宫中有巨大盛宴,便随着将军府的人前去皇宫,
那时候好奇皇宫,便在皇宫中乱逛,迷了路,正巧遇到了一个年纪十五岁左右被揍得血肉模糊的小太监。
宁心安出手救了他,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让她靠近,她便只好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将军府的嫡女,我叫宁心安。”
“今天也是我的生辰,不过,皇宫重宴,今年怕是没法过了。”
“我们如此有缘,这是我的玉佩,送与你吧。”
“你伤得好重,我叫人来医治你,你别怕。”
为了活命,他后来将玉佩典当了出去,用来收买了人,又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位置。
可惜她早就不记得那块玉佩,也不知道,周元景就是那次皇宫中救助的人。
他救她,本是为了还那份恩情,他原本决定,若是她太过愚钝,他对她的恩情也就止步于此了,给她一条活路,也算是还恩,
可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她吸引了去,竟爱上了她。
“于我有恩的人,我不会亏待,但并不是没有底线的还恩,”
“走到我这个位置,我能给的东西已经能抵得过曾经他们给予我的大多数恩情。”
“所以、我后来对你的种种,只是因为自己的心罢了。”
“萧清月她有些不同,当初我成功躲过净身,便是有她的帮助,在那时候,她对我有不少帮助。”
“但是,我帮她的,也已经足够还清她的恩情,我只是不杀她,却并没有放纵她。”
他说这句话时,宁心安不知怎的,却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