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真是太放纵了,竟还敢在本座头上撒野,若不是还有几分作用,呵、”
看他不削了她。
苏正青总觉得千岁的下一句话便是这句,可是……千岁呀,人家好歹是正统公主,咱才是真正的撒野。
当然,这些话苏正青不可能说,只是忽然扯开话题,
“对了千岁,听说今日白药师准备教宁侍卫药理,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哦?你想去看?”
听到这句话,周元景身上的刺不知怎的便收了回来,像是在询问他一般,却叫苏正青不得不点头应下,
“……对,这几日忙得无聊,有些想去、瞧瞧。”苏正青知道他的想法,只想着怎么给他快速找个理由过去,
“千岁,这白药师来这肃宁府也有些时日了,之前为了孟府那边能让宁侍卫脱身,打着神医的旗号在这府中已经许久,千岁可要去、视察?”
“嗯。”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动作却不慢,正准备离开书房,却正巧遇上了一人,
“寅,你来做什么?”苏正青看到来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暗府十二地支、寅,参见千岁。”
“什么事?”周元景神色不愉,青金色狭长的瑞凤眼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语气里带着几股急切,只叫面前的人有事说事罢,若不是为了维持以往的做派,他又怎会多问这一句。
“千岁,萧清月与宁心安在惊庭碰上了。”
“鸡毛蒜皮的事也要跟本座说,滚!”周元景呵斥了一声,眼中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依旧带着淡淡的烦躁,
寅疑惑地看了眼周元景,萧清月不是说,千岁在意这女子,定不会袖手旁观此事,便叫他来通报了此事。
苏正青看了眼眼神有些复杂的寅,心下一沉,
“赶紧退下,别在这碍了千岁的眼。”
听到苏正青的呵斥,他才闪身离开,
“千岁,听闻竹院那边便是寻常晾晒草药的,之前一直是绿芙那丫头在管理,后来白药师来了之后,接手了这件事,”
不过去竹院的必经之路便是惊庭,一处回环式的游廊罢了,但是位置却有些偏远,离织锦院并不近。
但、离内院却近些,织锦院在左跨院,而竹院在右跨院,
倒不说白木容手上药草不够,这两人能遇上,定是这萧清月使了什么阴谋,千岁定也看出来了,
更何况,这寅,之前便被千岁派在萧清月身边三五年,不说可不可信,人倒是能用,但是,免不了他会帮萧清月,助纣为虐。
两人都没说什么,见寅已经走远,周元景才又阴沉着脸说了句,
“今日天气好,随便逛逛。”
抬眼看了眼这天上浓厚的白云,已经腊月了,天已经变冷,今日还吹着萧瑟的北风,天气哪里好了。
“是。”苏正青板着脸,没有其他表示。
两人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去了惊庭。
但说两人碰上面,不过是萧清月提前请人罢了,
刚至这惊庭,宁心安便被面前的女人给拦住,本不欲与她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自顾自说了许多,却也拦着不让她走,
“宁心安,听说景哥哥五年前救了你一命,你不好好感恩,竟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他也救了我,而我就不一样了,景哥哥他救我,是因为我也救了他,
你呢?以为他享受着你这点贡献,是重视你吗?指望着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能对他有任何帮助?
听闻在你未去孟府之前,一直都只是一个低微的奴婢罢了,当年我跟在他身边时,他从不视我为婢。”
原本想离开的她,在听到这些话时,竟也停顿了下来,静静听着萧清月诉说这一切。
是啊,她只是一个奴婢罢了。
想起五年前,她为了活下来,早把自己卖给了周元景,可现在又来这里谈尊严,这算什么呢?这不都是她自愿的。
相比起萧清月,她确实差太多了。
“不可否认,景哥哥对你确实很好,让你生出了那种心思,可景哥哥,最讨厌的,就是想走捷径的人,”
萧清月说着,却忽然停顿了一瞬,
周元景到时,两人也才碰上面也小一会儿了,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才继续听到,
“九千岁爷大了你整整七岁,你确定,你不是将他视作兄长?”
整整九岁,或许说不是她视他为兄长,而是他视自己为妹妹,才待自己这么好,
五年前,她才十三四岁,初见他时,容貌尽毁,裹满纱布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瘦小的身躯害怕地躲在书房的门后,看着那个眉眼间满是狠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