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一顿,宁心安也赶紧停下了脚步,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若千岁念旧,我在千岁身边左右不足两年时间,您若想要萧清月服侍您……我便也好收拾好自己的事情。”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周元景的背影,表情还算镇定,经过昨晚一想,她决定,这件事情,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大胆说出来吧。
便是千岁不需要她又如何,她还是觉得小命要紧。
萧清月,她看得出来,往后自己的生活不会太平,便只能是因为此人。
“本座没那么多时间来重新适应别人。”周元景听到她这般说,心中有些不悦,
她是连这点信任都不敢交付于他。
“还是说,本座是如豺狼虎豹让你不敢接近了?”
听着他带着微微怒气的发问,宁心安有些错愕,连忙说道,
“不是的,千岁,能在您身边服侍,是我的荣幸,只是……”
“心安愚笨,觉得还是识时务些为好,更想知道千岁心中所想,我知千岁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便、特地询问千岁,
千岁勿怪罪。”
周元景转身看她,眼神直直盯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思虑,
“哦?”
“如今千岁既这般说,便是让心安继续留在您身边服侍,”宁心安想了想他的回答,忽然眉开眼笑起来,
或许说,相比起萧清月,千岁更加喜欢她呢?
这么一想,她倒是开心了不少。
“哦。”周元景看着她自顾自又笑了起来,心情不知怎的又愉悦了不少。
继续带着她往后花园走,两人在石亭里坐下,而后,便见上面的茶具已经摆好,
“千岁是要煮茶?”
她看着这些上好的茶具,心中忽然有些庆幸,在孟府也学过煮茶,没想到,千岁果真爱好。
只是,现在她煮出来的茶,还是不敢在千岁面前丢人现眼。
“千岁,我觉得您人真好,”宁心安熟稔地开始拍马屁,以前在肃宁府时,她便经常这般热络话题,
“千岁待身边人都这般好,能在千岁身边伺候,真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不仅能开阔眼界,连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昨日一见那萧清月我便知,千岁对她定然不薄,也更怕自己没能服侍好千岁。
只是,听说以前织锦院便是萧清月的,如今将她的院子占了去,不知她是否会怨恨,千岁已经给她安排了其他院子了吗?”
看着他将茶叶放入茶壶中开始煮茶,宁心安的眼中似乎带着一股试探,但在周元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那股试探却无影无踪。
“听说,她说的?”
“并非,是我听说她之前与千岁的事情,看着她在织锦院前悲春伤秋,一副感怀模样,妄自猜测的。”
她敛去眼底的算计,话说得轻描淡写,清澈的双眼望向他时,还带着点希冀。
“这院子的主人,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他何尝看不出来她的算计,或许从昨日见了萧清月开始,便已经想好了怎么说。
他可从来不觉得,她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滚烫的茶水被煮好,宁心安看着那支珍贵的茶杯被倒上一杯热茶,只是她倒是看得有些入神。
得到了他的答案,她自然也安定了不少,如今肃宁府已经不再是半年前那般了,她也不是半年前那般畏缩。
甚至在孟府学了那十几天,她对周围的一切,好似又有了更深的了解,也知道了男女之情。
或许以前的自己还会很莽撞,但是如今,
看着周元景修长的手指将置放在他面前已经有一会儿的茶推到自己面前,她的指尖紧了紧。
接过茶杯,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并非不能接受,
她朝他点了点头,见他已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自己也喝了起来。
“以往也喝过千岁煮的茶,方今才知这茶水之甜美世间仅有。”
“哦?你也懂茶了?”
“在孟府学了一些。”宁心安听到他的问话,倒是没有遮掩在孟府的事情。
“既如此,试试。”
宁心安抬头看他一瞬,却并未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是。
随后便坐到了他的身边,开始煮茶。
她不拒绝,倒不是因为自己煮的有多好,而只是因为她知道,千岁不喜欢没尝试过便说不行的人,
做的不好是一回事,可以学,但是坐不坐便是态度问题,在千岁面前,谁敢给他耍这些小气性。
想着她一开始便学的煮茶,后来也一直不忘反复练习,如今即便是没能煮出多么出色的味道,也不至于难喝。
“千岁,请。”
她将茶煮好后,将茶倒好放置在手边,随后才又将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