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珠声音极低,说了几个字便昏了过去,
那刺杀不成的男子,根本不敌苏正青,被废了一身武功仓皇逃离,
他眼神落在宁心安身上,见她手上血淋淋的,才几大步走向她。
“有事吗?”
“伤的不重,无碍。”
看着手心那深深的伤口,宁心安虽嘶疼,却还是强忍住了。
“去马车找点药处理一下吧。”
“嗯。”
宁心安跟在苏正青身后,看起来清丽又破碎。
“呀,那不是九千岁的人吗?他怎么带走了这女子。”
“该不会是九千岁看上了这女子吧,长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那有什么办法,九千岁爷,谁敢得罪。”
上了马车,宁心安一看,千岁果然在里面,自她一上来,他的眼神便一直落在了自己身上。
“见过千岁。”
他的双眼,似乎充斥着阴霾,令她不敢直视。
“过来。”
周元景看着她手伤的右手,面上冷得似腊月寒冰却不自觉。
她咽了咽口水,才过去跪在他的腿边,低垂着头。
“才多久没见,又让自己惹一身伤。”
周元景执起她的手,看着仍在不断冒出的鲜血,眸光又深了深,一股不悦在马车内弥漫,
宁心安也有所察觉,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直至手上似被什么东西覆盖,那股疼痛感令她不适。
“嘶——”她疼得瑟缩了下手臂,却被周元景牢牢握住,
只有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才结结巴巴回答他的话,
“千、千岁,我是怕自己会武之事、暴露,才不得已。”
听着面前人儿有些委屈巴巴的声音,带着点忍耐的克制,他将自己的内力送入她的体内,缓解住这股疼痛。
见她果然好了不少,才继续给她上药。
“今日为何答应她出来。”
周元景的问话,令宁心安咯噔了一下,千岁是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
可……
“便、便是无聊,出来买些东西回去罢了。”
“哦?”
单单一个字,令她如临大敌。
“本座不限制你收买些人心,但不要傻到搭上自己,本座养着你,可不是任着你胡来的。”
周元景对她的警告,令她心中一颤,
千岁都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
“是,千岁。”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沉默,没有多余要解释的。
出了肃宁府的马车,宁心安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她立马赶回了孟府。
最后一次吧,
思兰和思月,不能不管。
若她们出事,便是她惹的锅,是她擅作主张让两人出去玩的,她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无辜之人。
不想让五年前的事,重蹈覆辙在身边人之上。
她戴上人皮面具,这是那日阿夜带她去,亲手做的全新的面具,
看了眼手上的伤,宁心安掏出一副手套,随便套上,马她已经叫人准备好了。
一出孟府,她走远了些,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才翻身上马,快速驶离了京城。
只是在行远在无人的荒道上,宁心安抄了近道,
“青牙山,再不去,人可就要没了。”
孟繁珠癫狂的声音在她耳畔回旋,宁心安再次夹紧马腹,朝着青牙山狂奔而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一匹马跟了过去。
刚走至青牙山的地盘,宁心安便被人包围了起来,
她翻身下马,扫视了一圈,数十几号人将她团团围住,
“放人,饶你们不死。”
“我们抓的人不少,你说的,是放哪个啊?”
“是啊是啊,小姑娘单枪匹马过来,不过是自投罗网,怎么不带点人?”
周围的戏谑声不断响起,宁心安并未想跟他们废话。
“面子已经给你们了。”
说不通,那便用拳头打通。
宁心安左手掂量了下剑,适应一下手感,二话不说便与他们厮杀起来。
那土匪头头原本还戏谑的表情,此刻有些凝重起来。
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竟是个习武的,但看起来,还没有内力,不用慌。
他也快速加入了对局,
她左手抄刀,本来就是以寡敌众,这土匪头子的加入,令宁心安身上受了不小的伤。
背部被砍了一剑,宁心安向前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左手握紧剑,
这算是要紧时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