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屹的担心他何尝不知,但孟达便像打定了主意一般,不屑开口,
“你也说,九千岁从不给任何人面子,他却能为了宁心安屈尊降贵来孟府,这一点已经说明,宁心安成功的几率,很大。”
“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呢?他一介阉人,心思难以揣测,这些年来送去千岁府的女子不少,却从未见有活着出来的人,这说明,九千岁根本便不会受美色蛊惑,”
“好了,屹儿,你这是在担心宁心安?”孟达冷冷打断他,眼神有些犀利,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这个最器重的儿子。
“父亲,我没有,我只是为了孟府的局势着想。”孟君屹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眼,回答得斩钉截铁,像是已经备好的答案一般。
“屹儿,萧笙不如你,他只会玩乐,不学无术,爹最器重的便是你,宁心安不过一个棋子罢了,切勿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就是九千岁,若是成功了,我们便站在九千岁这一方,若是不成,爹也有办法。”
“摄政王虽对我们不仁,但为了孟家,我们可以忍耐,若是我们帮摄政王除了九千岁,也算除了后患之忧。
心安她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再不济,便只能让她死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君屹听他的话,眉心微蹙,有种不祥的预感。
“早些年偶然从毒王那里得了一枚五蛊丹,此丹药至今无药可解,世间仅此一枚,若是九千岁不能用,只要宁心安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丹药让九千岁服下,
便是我们表衷心的时候了,”
孟达表情很冷,孟君屹听他的话,神情有些凝重,默不作声。
“宁心安不一定会得手,到时候只叫她以死谢罪便是。”
宁心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孟家父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他们应该想不到的是,九千岁对她这般,不过是因为,她是九千岁的人。
如今,连沈及也知晓了她会武之事,宁心安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第二日一早,便在院子中锻炼起身体来。
只是,清山剑法和阿夜教的紫极剑法,她都要藏着,那便只能去练习雪阳针法,
之前叫人装置好的木桩人,也正巧可以拿来练练手。
“雪阳针?倒是没注意,你学的针法,竟然是雪阳针。”
宁心安练得入神,忽然间听到阿夜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转身看他,脸上还带着点不耐烦,
但阿夜的话,确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依旧摆着张脸面对着他,实则内心已经在疯狂找借口,
她是没想到,阿夜竟然认得这功法。
“你怎么知道?”这么想,宁心安也这么问了。
“这个、有幸见到过一回,你也知,我知道的事情,本来就多嘛。”阿夜摸了摸脑袋,也是随便扯了个理由。
或许那日他就该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宁心安这么没顾忌在院中练了起来。
“我能看得出来,说不定别人也能看得出来。”阿夜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摸对着宁心安说道。
她知道,阿夜说的别人,是指沈及,怕自己泄露。
“阿夜,他已经知道了,无需防着。”
宁心安有些没好气说道,也不知阿夜怎么回事,这两天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但他也是好心,她知道。
“你为什么……对沈及这么大意见?”宁心安压低声音问他,看着远处那棵树上,并未见到沈及的身影,
但她还是谨慎出声。
“我……他不简单,我前两天去查过他,什么破绽都没发现,直觉告诉我,他太不简单了。”
阿夜表情凝重,他查不到的人,肯定有问题,
虽然他并不是算无遗漏,但是,沈及给他的感觉太危险,特别是那次刺杀之后,
原先并没有这种感觉,可那件事之后,他的感觉愈发强烈。
宁心安定然不会相信他的什么感觉之类的借口,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告诫她要谨慎些。
“沈及当然不简单。”宁心安也知道阿夜的担忧从何而来,相比阿夜,沈及才是那个什么都不了解的隐患。
她对阿夜尚且有一丝了解,况且现在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只有沈及,身份成谜,
她也曾试探过沈及,但是他的表现,不似一般的习武之人,心思颇为细密,就连她也难以准确捕捉。
而这种如此捉摸不透的感觉,她之前只在千岁身上体验过,但沈及,却也给了她一种同样的感觉。
或许因为之前在镇北侯府,为镇北侯出谋划策了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位置,她自诩心计颇高,
但是现在,她也得自我怀疑了,虽然她五年前就有了这个觉悟,但是如今,她更加确信了这个念头。
“沈及的身份当然不简单,可是正因为他太过于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