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悦不懂他,也不想去懂,
另一边,宁心安已经入座,她的位置很偏,但也好在,能一眼看到全部。
只是,自入座之后,她的眼神,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迟迟不见踪影,她的心绪变得凝重起来。
面前的摆盘是一点也不见动静,若是往常,她估计早就优哉游哉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宁心安便见林熙悦和摄政王也都落了座,两人看起来像是闹了变扭般,脸色同样阴沉着,
“诸位,”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了不少,宴会是要开始了。
帝后的身影出现在正中间的位置,宁心安见来人,头颅低得更低,生怕被人瞧见。
是许若芸,她如今,贵为皇后,若是认出了她,事情不会太妙。
“我们宴会即将开始了,诸位都请静一静。”
主位上,安帝眼神威严地扫过众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原以为,被九千岁操控的新帝,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却没想到,他眉眼间透露出的狠厉,倒也有些气势。
也是,听闻,安帝之前还未登基时,也曾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不容小觑。
“我们的流程,也都跟之前的差不多,今次会诗宴,是圣上登基以来举办的第一次会诗宴……”
宁心安听着安皇帝身旁的掌事太监不徐不缓地说着相关事宜,眼神瞧见旁边的尊位上,还空着一人。
那该是千岁的位置罢,
她抬眸又扫视了一圈,千岁都没来,说明,或许还有人没齐,不是吗?
可……
镇北侯府的席位,在哪?
她的眼波中,不禁染上一丝慌乱,多年未见的期待与恐惧、不安,一同涌上心头,那多少日日夜夜日无数梦回镇北侯府的可怜场景,
都令心口一滞,连呼吸都变得痛苦。
“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难道……”
或许聪明如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这五年来,她不敢去想。
宴会已然开始,也不知过了多久,连主位上皇帝是何时离开的,宁心安也浑然不知。
再次环顾四周,依旧没有……
她秉着凝重的心,无尽的慌乱令她坐立难安,那双眼里不知何时灌满了泪珠,趁机离开了席位。
许若芸正喝着茶,听着底下人你来我往的对诗,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不经意飘过那处已然无人的角落,眼底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十指不知何时捏紧,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如今她贵为皇后,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才压制住了身体的异样,没让人看出所以然来。
林熙悦知道宁心安来了宴会后,便也不再关注了,这次宴会,她倒是显得心不在焉,只因为,有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太过强烈。
令她无法忽视。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本还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林熙悦,一听此诗,顿时回过了神来,场上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细细品味着,
唯独她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挥之不去。
“她……”嘴巴张了张,林熙悦却半句话说不来。
另一边,宁心安出了宴会,没有宫人作陪,也不知走向了何处,只是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些眼熟起来。
可这种熟悉感,她却不知从何而来。
看着周围不见一人,她眉心微皱,正欲快些离开,却在拐角处,遇见了周元景。
她的瞳孔瞪大,见到身后传来声响,周元景倒是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
宁心安环顾了四周,见无人在此,她才敢上前几步去,朝他行了一礼。
“见过千岁。”
“怎么出来了?”
周元景的声音如平常那般冷漠清隽,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却带了些柔情。
她不知此处是何地,也不知,千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惊扰了千岁,心安实属不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因其他,只因……镇北侯府。
她说完此话,便没有了后半句,眼神倒是直勾勾落在他的身上,嘴唇像是被死死捏住了般张不开口,
“千岁,我有些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周元景亦是看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双眼,不知何时染上寒霜,好似什么东西,在她的内心里碎裂开来。
“想问便问。”
“我……”听到周元景的回答,她其实已经知晓了大半,
“正如你所想。”
她的话未问出口,却听到了周元景淡淡的回答,
只是这句回答,却令她浑身一僵,四肢百骸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