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朵菊花,宁心安心中却蹦出一句诗词来,顿时忆起,这中秋会诗宴,
去年并未举办,今年应当会隆重,这场宴会,便不仅仅是会诗那么简单了,也是各世家大族挑选合适人选联姻的最佳时刻。
每年胜出的人,皇后都会御赐一只金步摇,赏银百两,以及当季最盛行的绫罗绸缎,
且他们的诗集还会被编成书,独自成一册,传给民间百姓吟诵。
“今年,应该也会举办吧。”宁心安猜测着说,但语气却有些肯定。
“嗯。”
“中秋月圆,也视为团圆之日,能邀请来的都会前去,就算是去不了的,向来每位官员家中,也定要来一位家眷,”
宁心安顿默了一瞬,所以,到时候,镇北侯府的人也会前去。
感受到身后人的情绪变化,周元景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到时候,可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千岁,”宁心安青黛微颤,声音有些许的犹豫。
“这你倒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不会暴露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周元景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我并非担忧这些。”她也知,千岁此话,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周元景神机妙算,怎会不知她在意的是什么。
可她不提,他也不说。
“再过两日,我便要动身回孟府了,千岁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哪有这么多事,本座如今、倒是有些倦了,解决了安东侯的事,该放权了。”
周元景的语气似乎带着轻叹,不过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神情。
这她倒是有所知,当今圣上忌惮千岁,急于收回千岁的权力,
如今千岁自身便也已经向圣上请示,在肃宁府休养,便是不去早朝也可,甚至连很多的事,都交给了圣上新升任的掌事太监去管。
倒是知道千岁用意,可她却也有些担忧,但千岁自有分寸,她也不该管这么多。
只是有时候,她也很怕自己的某些举动,会打乱他的计划,
五年前的她,或许还会觉得自己精于打算,耍的一手好计谋,可五年后的她,只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她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活了那么多年最后却功亏一篑,
过完了那十八年的穷苦人生,还要再来接受这十八年的悲惨人生。
但有一点,让她感觉庆幸,来到这个世界,她倒是第一次拥有了双亲,
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圆满。
两人转悠了会儿,才又回到书房。
千岁说的话没错,虽不知何时,她却也发现了,千岁不再批阅奏折,事情闲下来不少。
她熟练地抄起刚买回来的话本,随手拿的一本,是她上次买回来的那些。
“千岁,我念给你听。”
“嗯。”
周元景右手撑起头,那双青金色的眼瞳落在她清丽绝美的面庞,似带着一股玩味的笑意,
而身侧坐着的女子,白里透红的肌肤,两颗眼珠子似葡萄般晶亮,浓密的睫毛似小扇子般扑闪,粉嫩如樱的唇,纤长的细颈,
她的姿态纤柔又带着定力,一头青丝轻柔细直,几缕发丝落在脸颊两侧,头上不戴半点装饰,只一支木簪子将头发拢高,
她看了眼话本子的封面,《权臣录》,很正常的名字,再看目录,也很正常。
但是为何,她抬眼看千岁,却感觉他眼神有些戏谑,有什么地方很是奇怪。
这么一回忆,宁心安忽然心惊,瞧了眼旁边还摞着的几本,糟了,
“怎么了?”见她神色慌张,他的声音冷冷询问,叫人听不出其中意味。
“没事,千岁。”
“第一回,天降祥瑞,神子降世……”
她收敛起心中的不安,便才开始念起话本,或许千岁并未发现,是她多虑了。
再说,这本总归是没问题的,
原是这样想,可,越往中间,气氛便是越奇怪。
这话本不是叫《权臣录》吗?但是怎么感觉,不在点上。
“大婚之日,雪儿褪下、”宁心安一翻页,书中的几个小字,怎的越看越大,令她花了眼,昏了头。
“雪儿褪下……面纱,长了一副绝世容颜,令王生倾倒。”
她咽了咽口水,维持着先前的神情继续胡编乱造。
“面纱不是已经褪了吗?”
“千岁,这写书人不严谨,嗯嗯。”她自顾自说着,也不敢去看周元景,自顾自翻到了下一页,
只是至此,她念的内容越发磕磕绊绊,都是挑着拣着来说,
“好了,本座没心思再听了,念都能念得这般磕磕绊绊,”
“千岁,是这书的问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