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说,不便有外人,”
他的眼睫微垂,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那棋盘上,方才被宁心安弄碎的茶杯残骸,
轻轻一弹,那碎片瞬间飞出,力道相比宁心安之前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碎瓷片击穿那名侍卫的咽喉,
他连个声响都没发出便轰然倒地,喉间流出的鲜血源源不断,
萧茂安并未看向地上之人,只是定定看着周元景,忽然放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九千岁的功夫,实在了得,
此人杀了也便杀了,可不能坏了规矩,九千岁尽兴便是,
不过眼下,倒是有些事,要与周大将军商量一番。”
“哦?”
离开惊竹院后,宁心安立马回了厢房,想必千岁等的人便是摄政王,
方才若是她多在那里留一会儿,可能要性命不保。
虽千岁不会让自己的人出事,但她也不能给他为难。
在房间待了有一会儿,方才她捏碎了那只茶杯,手上受了点小伤,被瓷片划破了几道血口子,
收拾好手上的伤,拿出随身带的药随便涂抹了下,
估摸着时间将房间内的书收拾好,抱着去了马车内等候,
不过刚下来,她便见茶馆的人抬着一具尸体出来,只轻轻瞟一眼,她便能看出来,是方才欲动手之人。
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分不清大小王了。
刚坐下没一会儿,周元景便也进了马车。
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向马车外的车夫示意了一声。
肃宁府的马车够大,周元景坐在中间的位置,她却只是坐在侧边,
“摄政王的人,未免也太过猖狂。”
坐稳后,宁心安才又开口斥责,像是控诉他的恶行一般。
“好在有千岁。”
“呵,你跑的倒是挺快。”周元景斜眼看她,语气平淡而出。
可这话语,却好似有些宠溺,只宁心安听不出来。
“嘿嘿,那不跑,留在那便等死了。”
“摄政王胆子还没那么大,敢伸手来管本座的人。”
不知为何,宁心安总觉得,千岁在说这句话时,有些傲娇。
“我也这么觉得,这不是不想给千岁添麻烦,那……千岁杀了他们的人,可没被为难吧?”
想起之前,千岁去摄政王府偷回监军符印,却身受重伤之事,宁心安的眼眸却有些微眯,心中还是略微有些担忧,
方才她见机离开,也是不想拖累千岁,其实她知,摄政王对他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但,若是让她知道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又让摄政王下了面子,难保他不会对千岁心中更加怨毒,且摄政王城府极深,千岁也在他手上吃过亏,
这种事,她不便说,也不便表露,但却不得不考虑。
周元景双眼定定凝视她,呵笑道,“摄政王本事再大,也越不到本座头上。”
他的手心张开,一枚玉扳指出现在手心,光看样子,宁心安便已知其价值不菲。
他的手指微动,便将玉扳指弹到了宁心安的手心。
“敢动本座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
她美眸微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玉扳指,张嘴的粉嫩小嘴目瞪口呆。
“千、千岁,这是何意?”
他们并未真正伤到她,
周元景垂眸看在她右手手心上的几道小口子,虽被处理过,但还是能一眼看清。
“既是动了手,便是动口,本座的人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指摘的。”
她咽了咽唾沫,所以说,千岁杀了摄政王的人,摄政王还赔礼道歉了?
“这玉扳指,若是卖了,定能拿个好价钱。”
盯着那扳指看了许久,宁心安忽然感叹出来这么一句,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开口,
“千岁,摄政王此人极为阴狠,他的东西,不吉利,不如,我们拿去卖了,换些钱来?”
看着她眼中满是精明之色,周元景的眼中忽然染上了点笑意,
“这是赏你的,随你怎么处置。”
一听这话,宁心安可要高兴坏了。
“千岁,我、我现在就想下去,将它换了。”
一会儿她便拿去,说是摄政王的东西,自吹自擂一番,价钱不得翻倍啊。
“允。”
望着肃宁府的马车离开,宁心安脸上的笑意才彻底展露出来,掂量着手中的玉扳指,
宁心安却走入了一家酒楼,卖给当铺可不划算,
从酒楼离开,宁心安也是没想到,竟然换了二十锭金,不过,她换了一百两的银子,剩下十锭金,再做打算。
记得上次,千岁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