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宁心安的话语都变得那般有气无力起来。
“有什么事便问。”
周元景直接进入主题,纤长如修竹的手指轻轻在她面前放下茶杯,往里面添满了水。
“千岁,我如今还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修行受阻,可是何原因,我也不知。”
她落寞地垂下眼睫,
“仅仅七日,能练到如此已算不错,凡功法,定不会以速成,急于求成,乃至心魔。”
瞧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庞,嘴唇都已干涩得起皮,眼下的黑眼圈更是浓厚得不成样子,
“听闻你这七日,日夜练功,废寝忘食,称之为武痴都不为过,但,练功之事,不急于这一时,免得走火入魔。”
她抬起眼皮,盯了他良久,心中那一口郁气,好像瞬间疏散开来,
“是。”
答完这句话,瞬间宁心安便昏昏欲睡起来,脑袋往桌上一放便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样子,周元景才顿住举着茶杯往嘴里送水的动作,
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
第二早起来,宁心安不知睡了多久,却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她从床榻上坐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才发现此处,虽为熟悉,却不是她的院子。
“这是千岁屋里。”她呢喃了一句,便见门口被推开来,
绿萝一脸笑脸盈盈的模样,端着热水盆便走了进来,
“听说,你在千岁这里睡了一晚呢,”
见她怪笑的模样,宁心安只觉得渗人。
“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嘟囔着嘴,却不知,这句话令绿萝却顿了一顿。
“什么?”
她似呢喃地问道,忽然走至宁心安跟前,
“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冬天,你也知道,去年大寒,冷得不可开交,也是那时,千岁便令我……”
后面的话,宁心安便没说出来,此事她没告诉过绿萝,府中知道的人也极少,便是连苏正青也不知道此事。
“暖床?”
绿萝不可置信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再瞧瞧宁心安的容貌,忽然笑了起来。
可她的笑,却令宁心安不安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吧,现在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好像都有暖床……的吧。”
“那当然没问题,我就笑笑而已。”
收拾好离开,宁心安这才又叮嘱她,
“不可乱说,小心……舌头不保。”
面对宁心安的威胁,绿萝只笑着又答,“好好好,不说,不说,”
用完午膳。
宁心安便不再痴迷于练习功法,绿萝再次前来时,只是见她在院中,拿针织起绣帕来,
“怎的不练了?”
“遇到瓶颈了,这功法,还是得慢慢来才行,免得有了心魔,再无长进。”
“说的也是。”
绿萝盯着她手里的刺绣,忽然又有些好奇,
“那怎么想起织绣帕?”
“想……练练耐性。”
说完,宁心安自顾自点了点头,
绿萝似了然般点了点头,又继续盯着她,瞧着她那张美艳动人的小脸蛋儿,绿萝便心花怒放。
宁心安虽不去看她,却也知她的傻样儿。
“我听说,张大哥今日回府,”
“是吗?我去看看。”
绿萝一听此话,也没怀疑宁心安是不是哄骗她,便立马离开了织锦院。
待她离开后,宁心安才放下了手中的绣帕,盯着手上被戳起的小血珠,眉心皱出一条细线,
下一秒,绣帕便在她手中四分五裂开来。
果然是练耐性来的。
“鸡蛋剥壳都能做好,这刺绣,也不是难事儿啊。”
她有些想不通。
正想着无趣,便见一只信鸽落了下来,
正院,书房。
宁心安推开门,自然地走到周元景的身边,在他身旁跪坐下来。
“千岁,你找我。”
“嗯,看看你身上的伤,可别落下什么暗疾。”
“是。”
宁心安伸出手腕,让他把完才收回手。
“千岁今日,可是要出去?”
瞧见他手边放着的一块小方盒,宁心安便猜测道。
“嗯,你与本座一同。”
“是,千岁。”
宁心安说完,便立即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并且易容成上次在皇宫里的模样,
这张人皮面具长相还算清秀,也还看得过去,也或许是因为染着宁心安的几分神韵,竟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