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孟府!”
他眼神狠厉,深缓了一口气后又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宁心安停下手中筷子,淡淡瞧了他一眼,才又开口说道,“大哥可备了马车?”
这句话,不知是在嘲讽他昨日的行为,还是简单的询问。
“……”他沉默着不说话,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昨日被野狗追,扭伤了脚踝,行动有些不便,若是有马车,才能方便不少。”
她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脚,一瘸一拐往外面走去。
如今见她这番样子,孟君屹才注意到她受了伤,但说是伤,其实却也看得出来,她是装的。
等出了门口,她只瞧见了一匹毛发乌黑油亮的骏马停在外面。
果然,马车是不可能有的。
“走吧。”孟君屹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示意她上来。
“我不会骑马。”
“这里没有马车,难不成你想拖着自己的伤腿走回去?”
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似面前的人如傻子。
“大哥不若回孟府叫一辆马车来?”
“…爹要你快些回去,赶紧上马。”
瞧着南街的风景,宁心安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原来在马上,看到的风光是这般的。
微风吹起她的墨发,丝丝扬起挠过孟君屹的脸,他怀抱着宁心安骑在马上,怀中的人儿很是好奇,注意力全放在了街边风景上。
“大哥不是说,父亲急着见我吗?不若快些?”
她自是不在意孟君屹,或许说,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过,他于自己最大的作用,应该便是利用他,给千岁办事吧。
若不是因为香音,她应该不会再对他生有另一种情绪。
“呵。”孟君屹顿时加快了速度,孟府也没到一会儿便回来了。
见他已经下马,她也立马一个翻身跃了下来,本也知,孟君屹估计又要在这种事上给他难堪,自己也只是抢先一步。
她的伤本就是假的,她倒不觉得孟君屹看不出来,至于为何不戳穿她,她也不想知道,只是如今,
孟君屹既然怀疑她,那好,便让他怀疑好了,她也不欲再遮遮掩掩,只要他一日拿不出证据,她照样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不再说任何话,她抬脚便往孟府中走,朝着正堂前去。
但是可想而知,正堂此时并没有人,所谓的孟达找她,不过是借口罢了,见此,她并没有恼怒,而是自顾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倒是他却追了上来。
“昨日南街,我寻遍了你的踪影,仍是一无所获,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吗?便是今日一早,都还在寻找你的身影,你怎么敢的!
若是没有住处,不知回那处私宅?”
“哦,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
“大哥是觉得我太好糊弄了吗?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怀疑我,若是您真觉得我会对孟府造成威胁,
你不若去查查,能对孟府起威胁的有哪些官员,你防范他们便是,对付我一个弱女子,大哥很有成就感吗?”
她讥讽了一句,无视他的愤怒,更有激怒他的意思。
“大哥若无事,便请离开。”
她进了肃清院,再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进了屋里,将门狠狠关上。
如今一见到他,她便会想起香音,想起她惨死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害人凶手,她才是害死香音的导火索,如果她没有遇上香音,她便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一头撞死。
不!是孟君屹,是他!
在孟府待了一下午,宁心安盯着池中的莲花,眼中不禁又泪光忽闪。
她也知,今日,是她最后一次为此事悲春伤秋。
昨日她未归府这件事,孟府上下几乎无一人知晓,孟君屹昨晚的搜查也只是悄悄进行,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他说的确实没错,南街几乎被他翻了个遍,可唯一未有探查的,便是那坐地五十亩的九千岁府,未敢踏足一步,
所以,他自是寻不到宁心安。
便是他有幸进了肃宁府,想找到宁心安,他也没那个本事。
在孟府又待了两日,这几日,孟繁珠确实不再来扰她了,许是在意那件事,
不过她倒是能理解,但凡跟九千岁挂上钩的事,人们都会害怕,那些当朝官员都是如此了,其他人又怎会不怕、
她闲得发慌,便出去寻了那镇国公之女林熙悦。
自从大理寺回来后,姜兰英也不再限制她的自由,虽不知为何,她也不想去思考这些,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今日还是去了北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酒楼厢房里,宁心安撑着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