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处变不惊。
“故人?什么故人,大哥在说什么,妹妹的故人,都在江城,怎会来了这京城,还成了奴隶呢?
大哥可莫要忘了,我是,江城富商宁家之女,宁心安。”
“既然瞧不上,那便离开此处吧,大哥不是说要为我寻一个贴身婢女吗?如今抓着这贱奴不放做什么。”
她的话说着,都有几分颤抖起来,压下心中的不适,她只想快些逃离此处。
可孟君屹却不让。
“这贱奴,之前是镇北侯府的奴婢,我前几日听说,镇北侯之女,也叫宁心安,”
笼中的人激动了起来,宁心安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抬脚便想离开这里。
“再见故人,倒是激动。”
孟君屹眼神带着几分讥笑,一切像是尽在掌控之中,凉薄的眼神盯着牢笼中忽然激动却被瞬间泼冷水的蝼蚁。
“不若将这人一起带走吧。”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身边最缺这样的玩物,这般的人定是不能伺候妹妹这般娇贵的女子,
不过,于我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哪时候妹妹若是无聊了,可带你去看看,我是怎么训狗的。”
“既然如此……大哥将人送与我吧。”
宁心安心疼地看了眼笼中挣扎的人,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坚忍的目光迎上孟君屹,她不屑地说道,
“大哥这般残忍对待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是有失君子风度,你既已经这般坚定怀疑我,带回去,又何妨?”
“钥匙。”宁心安朝身旁的人牙子伸手,便要拿了那钥匙去打开牢笼。
接过人牙子的钥匙,宁心安低垂着头站在囚笼前,颤抖着双手将钥匙插了进去,可洁白的双手却突然被那满是疤痕的手握住,阻止她将囚笼打开。
从宁心安的只言碎语中,她明白了宁心安此时的处境,所以……
手中动作怔愣,宁心安难以抑制的,嘴角在一瞬间下垂,心中的不安一下子达到了极致,在看向笼中之人的那一瞬,泪水瞬间溢满眼眶,
她张嘴欲喊住她的名字,可是,来不及了。
女人的头部猛地往身后的柱子撞去,一大滩血迹瞬间炸开在她眼前,甚至几滴还温热的血溅到了她的手上,
身子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颤了颤,看着那柱子上不知染满了多少鲜血,已经是乌黑一片,如今又重新被鲜血浇灌,
胸腔中的空气好似被人尽数抽尽,她只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
宁心安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笼中死去的女人双眼紧闭,她死得这般心甘情愿,不想再让宁心安再多一丝负罪感。
孟君屹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自尽,
上前一把拉住宁心安的手,却见她呆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几滴血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脸上是无尽的悲痛,
“孟君屹,这便是你的目的,逼我杀人吗!”
她悲愤咆哮,眼泪自眼角流出,眼神中满是指责与痛苦,嘴巴再次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恨意充斥她的双眼,脑子一瞬间缺了氧,忽地身子一软昏倒过去。
看着怀中悲痛至昏厥的女人,他的眉头死死锁住,抱着她便离开了南街,去了自己在南市买的一处私宅,
孟府在西市,而南市,却是九千岁府邸所处地段。
如今她这般样子,实在不适合回孟府。
马车辘辘去往自己的私宅,孟君屹一直将宁心安抱在怀中,深怕她的身子歪倒下来,面上尽是阴沉之色。
这南市最是适合人居住,地段好,也是规模最大的,分布着一百二十多个行业,三千多家店铺,周围还有四百多个行栈,重楼延阁,互相临映,招致商旅,珍奇山积。
可将府邸选在这边的官员却寥寥无几,因为过了这南市十里,便是那鼎鼎大名九千岁的肃宁府,平时人们多是不敢瞧上他一眼。
可在这边生活久了的人,也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肃宁府里流出的一点点泔水,都能够养活一家子人,
虽然人是心狠手辣了点,可这火几乎也烧不到他们身上,遭殃的,几乎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大官罢了。
“千岁,您瞧,那不是孟府的马车?”
苏正青在二楼茶馆瞧着底下,今日便只是来陪千岁散心而已,前些日子千岁才派人惩治了那大理寺少卿孟君屹,如今便又找到了一个乐子。
想到这孟君屹被千岁整得这般狼狈,他便忍不住想笑,况且,其中还有他的手笔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马车匆匆,车帷被风卷起,苏正青清楚地瞧见,那孟君屹怀中抱着位女子,她正在他怀中酣睡,那模样,不正是宁心安。
可这狂风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苏正青回头去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