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测了一下鸟窝的高度,后退了几步,利用轻功腾了几下便爬到了树上,鸟窝在她所在的树杈另一边,她一手环着树,一手将幼鸟放了回去,而后又从树上跳了下来。
不过她的衣服便有些狼狈了,种好花后,虽还剩一些地,她也不再多管,回去将自己洗漱了一番。
她今日之事也被孟无漾知晓了,不过她们并不在意,种个花而已,不过是些闲情雅致罢了。
又过了三日无事。
宁心安今日便又准备出府,假借着病还未治愈为由,戴了块面纱便又出府了。
今日春华和秋实两人都被姜夫人叫了去,若她要出去,只能只身一人前去,倒不是孟府无人,是姜夫人的意思。
出府的马车已经出门一刻钟,宁心安才又舒了口气,原本正襟危坐的她瞬间随意地瘫软起来,今日的马车很普通,也没有孟府的标志,完全没有一个嫡女的配置。
她也不在意这些,来到西市第一件事便是入了万禾药铺,寻了白木容。
“师傅,徒儿没银子花了。”
宁心安扯过他的衣袖撒娇道。
“哎哎哎,干什么,为师这药铺开的也没什么活,养自己都难,你这不是让为师雪上加霜吗?”
“可……这孟府不给我银钱花,徒儿出了府,都没兴致逛了。”
“没兴致?为师看你不是挺好的,别对为师撒娇,在九千岁爷面前,你可敢如此,若是让他知道……”
白木容被她摇晃着手臂,打趣说道。
“别别别,师傅,此事可不能让千岁知道,徒儿只对您撒娇。”
宁心安脸上笑容灿烂,看见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块碎银,瞬间变得喜笑颜开,“谢谢师傅,师傅最好了,徒儿爱您。”
“你、你这丫头。”
白木容被她这么直白的话语说的脸红,她向来如此,离开暗府后,两人已经很少见面了,因着九千岁的吩咐,便才来了这个药铺待着。
宁心安的医术都是跟他学的,现在在她心中,白木容便是她的第二个父亲,这个世间对她最好之人,而她,也只有在他面前之时,才敢如此放肆。
“在千岁身边可有好好伺候?可别惹了千岁不快。”
“放心吧师傅,我很爱惜自己的命的。”
说这话时,宁心安还是很心虚的,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看不出破绽。
要不是白木容盯着她的眼睛,也发现不了她在说谎,只是叹了口气后又说道,“九千岁不好伺候,但他也绝非大恶之人,若能得他庇佑,你便能衣食无忧。”
“师傅说的是,千岁向来也护犊子,只要徒儿一心向着他,他定也会护着徒儿的。”
宁心安想了想,千岁待身边人其实还是很好的,睚眦必报,有时候虽然不能将人保下,可触动到了他,那对方也定不会那么轻易便过去。
当初刚入千岁府,她还因杀戮过重整日寝食难安,还被千岁说无用,于是她又多了一件事,便是去东山寺拜佛,说是保万事顺遂。
“哎……”白木容苦涩地笑了笑,不过意思却与宁心安大相径庭了。
他这个徒儿还不懂自己的意思,不过也可以明白,她是个正常姑娘,身世其实也算得上清白,只不过被签了卖身契,便也一直留在了千岁府。
可真要她不嫁人吗?
他看着宁心安的样貌样样都是上乘,整个京城能找出与她媲美的女子寥寥无几,他便像她的父亲一般,也会为她担忧,
虽然她看起来不在意,可或许只是因为她不懂罢了。
但,她现在是九千岁的人,以后也只能是九千岁的人,便是要嫁,也只能……而今九千岁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将来若要找对食,如果对象不是心安,那她的处境便会非常困难。
他若保她,她便安然无恙,若不保她,那将生不如死。
白木容眼底浮着淡淡的担忧,却也无能为力。
“去了孟府,可还有再学习知识?”
“师傅……您知道的,徒儿什么都没带过去,只能将以前的知识反复回忆了。”
宁心安有些无奈,仅仅三年,她的技艺还是不够精湛。
“时间快到了,回去吧,待久了会被怀疑的,这些药收好,可别让人发现了去。”
白木容倒满了一杯茶,却又将它饮尽。
“是,师傅。”她还是有点不舍的,不过今日实在可疑,也不知姜夫人今日是何意,她还是谨慎些好。
离了药铺,宁心安便又重新戴上面纱,到处逛了起来,巧得此时正值中午,她的肚子也咕咕咕叫了起来,看了几家店后,最后选了一家面食店便欲进去。
她摸了摸刚刚师傅给她的几两碎银,却忽而发现,银子不见了。
宁心安眼神惊诧,何时被偷了去,她却毫无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