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没说。”
陈韵初说完,抱着女儿无情的转身回房了。
搞不定也得搞定,谁让他是当爹的呢?
沈时景认命的抱着儿子去了客房,一大一小,干瞪眼。
他没带孩子睡过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思索片刻,把小家伙放进被窝里:“就这么着了吧?你睡吧。”
乐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没有要闭眼睡觉的意思。
沈时景不理解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看着我做什么?睡啊,你妈刚才不是说你困了吗?都躺下了,你就睡呗。”
乐乐:“……”
他如果会说话,估计会骂得很难听。
还好陈韵初及时发信息跟沈时景沟通:他很好哄,你轻轻拍拍,哼点儿歌他就能睡了。你睡觉注意别压着他,被子不要捂着他口鼻,会窒息的。
沈时景这才意识到,这么小的孩子,很难自主入睡,得哄。
他尝试着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小家伙,想半天,也没想起来任何一首儿歌的调子。
他似乎,幼时没有被如此对待过,空白区缺少的知识,让他手足无措。
乐乐被他拍得昏昏欲睡,可就是差点意思。
沈时景机智的用手机播放了儿歌,音量调到合适,还挺管用。
哄睡了儿子,他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那恬静白嫩的小脸儿,他心底有一处地方塌陷,变得柔软,情不自禁轻轻在儿子脸蛋上印下一吻。
他这边岁月静好,陈韵初那边却截然相反。
女儿悠悠难哄得很,要她来回抱着踱步,明明困得直打呵欠,就是不睡,嘴里哼哼唧唧个没完。
陈韵初是情绪稳定,且耐心十足,但体力逐渐跟不上了,胳膊酸得要命。
她想先停下休息会儿,可小家伙不乐意啊,直接用哭声抗议。
沈时景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她还没睡啊?”
“嗯……”陈韵初一个头两个大,都是她生的,怎么性格差别就这么大?
没尝过带娃苦头的沈时景自告奋勇:“我来吧,你歇会儿。”
他学着陈韵初的样子,抱着女儿轻轻摇晃,拍拍,动作从一开始的生疏逐渐变得熟练。
悠悠在他怀里很安静,时而摸摸他的下巴,时而拽拽他的衣领,眼睛逐渐合上,就这么睡着了。
陈韵初很欣慰,这个爹,终于当得有些模样了。
把女儿放下后,世界变得沉寂,只有远处的烟火声绵绵不绝。
沈时景走到窗前,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透着感染力,让陈韵初也有所感知。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他的母亲却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那个被囚禁了二十余年的女人,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他费尽心思寻了多年,如今唯一的线索都被斩断,每每想起,都是令人窒息的难过吧?
陈韵初走到他身边:“又是一年,烟花真好看。我相信,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沈时景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要真有好消息,早该来了,他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