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尧气得不行,对着已经没动静的手机大骂:“你这小子,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讲话啊?目无尊长,我好歹差点成了你小妈,你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尊老爱幼,跟你妈一样,都有神经病!”
这话被刚从厨房出来的陈韵初听了个正着,她心头慌了一把,急忙走上前,确认母亲的谩骂没有被沈时景听见才松了口气,但也不免埋怨:“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路雪尧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有问题吗?他让你年初一回去,态度差得要死,不知道尊重长辈,目中无人,我背地里骂几句怎么了?反正他又听不见。我算是看明白了,咱还得跑,这回直接跑去国外,走得远远的,我就不信他手眼通天,还能找到我们。”
陈韵初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她没有想太快离开,所以没有吭声。
见她沉默不语,路雪尧品出了一点味道来:“怎么着?你不会不乐意走了吧?想跟他过一辈子?就他这种性格,还不如他爸呢,你得被他压迫一辈子,太让人窒息了。”
陈韵初抿抿唇:“我是要走,但打算毕业之后再走。”
路雪尧微微挑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说完,陈韵初回了厨房继续忙碌,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说到底,沈时景还算有良心,允许她呆过除夕夜再走,至少团年饭是能吃。
几天相处下来,陈韵初有点担心母亲的生活状况。
因为她母亲每天睡醒就是看看股市,然后玩游戏,饿了就点外卖,不饿就不吃,当然,骨子里爱美,没忘记保养脸蛋和身材,但到底是吃喝方面不健康。
她提议:“你自己找个住家保姆吧,反正你负担得起。”
路雪尧不以为意:“以前被人伺候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我一个人住,找外人呆我家里,我害怕。金钱引诱人犯罪,万一人家起了歹心要害我,我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还是一个人舒坦。”
说话间,她抬眼看了看陈韵初的脸色。
陈韵初觉得这种担心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没有再继续发言。
路雪尧借机开口:“那个……我要是,再给你找个后爸呢?”
陈韵初不傻,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干什么的?多少岁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被拆穿已经有人选的事实,路雪尧也没藏着掖着:“他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副总,48岁,老婆死了好几年了,长得模样倒是还不错,我就处处看呗。他比我有钱,我不担心他惦记我手里这点钱,炒股也是他教我的,我跟他目前也就一起吃吃饭,有时候出去玩儿一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啊,只是得找机会跟你说嘛。”
陈韵初才反应过来,母亲叫她过来一起过年是假,要给她找个后爸想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才是真的。
她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德性,倒是没怎么生气。
她母亲还不到四十岁,一个靠惯了男人的女人,怎么会甘愿孤独的过完后半生?这种事,她反感,但没办法坚决抵制。
思索良久,她才提醒:“不管他有没有比你有钱,你都不要告诉他你手里有多少钱,要多长个心眼儿,别被几句花言巧语迷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还有,你无聊炒股我没意见,但不能投入太多,当心赔得血本无归,自己心里得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