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只是用肢体在较量,当然,陈韵初总是输的。
结束后,她背对着沈时景,身体蜷缩成一团。
沈时景看向她,目光所及,只有她如瀑的长发,和光洁的后背。
他顺手扯了被子将她的身体盖住,起身下床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陈韵初怎么也无法入眠。
她鬼使神差的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精神病遗传方面的问题。
搜索结果跳出来许多,众所纷纭。
她随手点开几条,内容大概意思是,精神病有可能会遗传,但跟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情绪有关,不是百分百。
也就是说,只要积极乐观,也、可能不会遗传,不发病,就是好的。
沈时景目前的状态跟正常人无异,并不是从小就有病症显现,这样的话,可控性还是比较高的。
当然,这些都是网上的一些结论,陈韵初也不敢确定这些就是对的。
但是,她心里莫名松快了许多。
对她来说,只要不是百分百笃定的事,那就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浴室水声停止的那一刻,她仓皇退出搜索界面,清空了记录。
几分钟之后,沈时景回到了床上。
黑暗中,陈韵初能听到他稍重的呼吸,也能嗅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怎么半夜回家?”
听到她出声,沈时景似乎扭过头朝她看了过来,两人躺在一起,距离很近,发丝和枕头摩擦的声音,很清晰。
片刻后,他开口,嗓音磁性好听:“忙完了,就想回家。”
回家……
‘家’这个字何其沉重?
陈韵初不懂,这里对他来说,算是家吗?
明明沈宅才是他从小生活的家……
要积攒多少的失望,才能让他对那个家毫无眷恋?
陈韵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圣母,也不会随意的圣母心泛滥,可此时此刻,她就是想靠近沈时景,哪怕一点点。
在黑暗的掩饰下,她挪进他怀里,手掌轻轻放在他胸口,是个安抚之意。
她想,他一定很累,除了管理沈氏的企业,还要无止境的寻找生母的下落,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都太过疲倦。
沈时景突然捉住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我不想累死在你身上。”
陈韵初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迅速抽回手离他远了一些。
她方才忽略了自己什么都没穿,那样的主动靠近,不怪他想歪。
越想越觉得尴尬,她脸上都要烧起来似的,烫得不行,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沈时景已经睡着了,微弱的光影下,他的睡颜没有凌厉之色,竟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陈韵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糟,怎么还有余力去怜悯别人?
而且,她现在的处境,跟沈时景脱不了关系。
当然,始作俑者是她那不省心的妈,这点她从来没有否认过,是她妈给了沈时景折磨她的机会。
抛开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思绪,她躺下重新酝酿睡意。
腰间突然多了只手臂,沈时景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颈窝蹭了蹭。
她本以为他被惊醒了,但好像,是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