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恩夜不能寐,在床上辗转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徐攸仪早就已经不见人影儿,她揉着发胀的脑袋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
还没等她下楼,就看到一楼大厅坐着不少人。
徐幸止自己做的单人沙发,徐攸仪和贺青莲坐在一起,明绥挽着明恒堂的手臂,坐在徐幸止对面。
气氛剑拔弩张。
明恒堂手里拄着拐杖,冷冷看着徐幸止,道:“贤侄,我想你有必要得给我一个说法,马上就要跟我们阿绥订婚了,你跟你那什么小侄女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伯伯。”徐幸止风轻云淡地倚着沙发,很轻的笑道:“我记得我们从一开始谈的就只是长岩区的项目,似乎并没有说过订婚的事情。”
“你……”
订婚的事情几乎都是明恒堂提出来的,当初跟徐幸止提起的时候,他就总是用各种话术给绕开,从来没有明确跟他说过,会跟明绥订婚。
可他对明绥确实要比其他人更加照顾,所以他很坚信徐幸止对明绥是不同的,所以才会对明绥委以重任。
明恒堂侧眸看了眼明绥,明绥立马低下头。
他又看向徐幸止,冷嗤道:“既然如此,那我看这个项目你们徐氏也不用做了,这本来就是我留给我未来孙婿的见面礼。”
徐幸止不卑不亢,“明伯伯,这个项目开发对你我本来就是互利共惠的事情,即便是没有明绥,做这个项目的天平,仍然是倾向于我这边的不是吗?”
“……”
明恒堂握紧了拐杖的龙头,咬牙切齿。
最后,他冷哼道:“是又如何,但是徐幸止你给我听着,我明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为了这个合作,我不惜跟老友闹掰,如果我不能得利,那我不介意分文不取,把项目送出做个顺水人情,我猜想要接手的人不少。”
他自己撑着拐杖起身,给徐幸止下最后通牒,“徐幸止,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明绥订婚,要么咱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你自己掂量吧。”
明绥没怎么说话,她微微蹙着眉看向徐幸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扶着明恒堂离开。
从始至终,贺青莲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直到明恒堂离开,她才起身,看了徐幸止一眼,道:“你好好想想吧,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
说完她也离开了。
徐攸仪留在这里,也不知怎么安慰,脑子转了个圈,道:“我、我去看看恩恩醒了没有。”
见状,余恩恩立马回到自己房间,冲进洗手间又用清水洗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恩恩?”
听见徐攸仪的声音,她又赶紧调整了下呼吸,才从洗手间出来,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模样,“小姑姑,你起得那么早,有没有去看过奶奶,她今天还生气吗?”
徐攸仪粗神经,没看到余恩恩的异样,心里还松了口气,“去看过了,已经不生气了。”
“那就好。”
余恩恩点头,然后熟稔地拉着她,“走吧,陪我去看看奶奶。”
徐攸仪张张嘴巴,想要跟她说一下刚才明家人来过的事情,但是到了嘴边,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余恩恩开口,就只能选择隐瞒。
她们下楼时,徐幸止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没动,听到余恩恩下楼时的脚步声,他才下意识地回头。
两人顿时目光交汇,那边还有佣人在收拾刚才茶杯,余恩恩动了动唇,喊他:“小叔叔……”
徐幸止不易察觉的皱眉,但还是起身,想要查看她耳后的伤,“今天好点没。”
余恩恩看到有佣人在偷看他们,她下意识地躲了下,忙道:“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还没等徐幸止说什么,余恩恩就赶紧又道:“我去看看奶奶。”
说完,拉着徐攸仪就跑。
本来想牵她的手也落空,心里的那份不安就越发强烈。
从徐家出来,明恒堂就甩开了明绥扶着他的手,冷眼看着她,怒道:“废物,一个男人都拴不住,让一个小丫头捷足先登,明绥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叫你独揽大权,要是你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怪我让你姐姐来接替你。”
“……”
明绥神色晦暗几分。
现在明妍都还敢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倘若真的被明妍握住权利,恐怕怎么弄死她都想好了。
她立马垂下头,态度诚恳,“对不起爷爷,他和余小姐的事情,我事先确实不知情,以前只觉得是普通叔侄,以后会注意的。”
顿了顿,她又说:“想必徐总应该也就是新鲜一时,玩玩罢了,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应该能分得清什么是他该做的事情。”
明恒堂不再看他,语气近乎冷漠,“明绥,你只有这一条路走,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