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没说话，现在的我可不敢赌在厉湛心里谁的地位更重，毕竟他为了方晨骗了我。
可蔡清清没给我躲避的机会，轻轻一推我就到了厉湛怀里，他痞笑着挑起我的下巴，问我要不要唱一首。
房间里有一整套k歌设施，在崔浩哲的触碰下蔓延出一曲悠扬的尾调，可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厉湛，觉得太远。
“我不太会唱，真的。”我主动转头看着角落里的方晨，露出自以为得体的微笑，“方律师刚回来，你们好好聚聚吧。”
我主动离开了厉湛的怀抱，我看见他直视我的眼神里有复杂不明的情绪，房间里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霍雅匀主动打了圆场，“我来！热场子的事交给我！”
我回到位置上，蔡清清已经被霍雅匀拉走了，面前都是泡沫还没散去的啤酒，我斟酌再三，还是拿起了一杯。
虽然身体情况不允许，但我也不能搅了大家的兴，就算要划清界限，也要给每一个人留够体面。
我还未曾尝到啤酒的苦涩，一只手就麻利的把啤酒换成了橙汁，抬头，是厉湛漆黑深沉的眸子，“你不能喝酒，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是因为想问的太多，总之我没回答，但我感觉到了厉湛的离开。
聒噪的乐声瞬间充斥了包厢，蔡清清坐回来撞了撞我的肩膀，“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把男人拱手让人了？你问过厉湛的意见吗？”
我抬头找寻着厉湛的身影，他正靠在边几上，拿着酒，说不清脸上是什么情绪。
我没问过，因为我觉得我的问询会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经受不起。
正想回答蔡清清的话，我就看见方晨端着酒杯，坐在了厉湛身边，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我在厉湛脸上看见了笑容，他们碰杯，美好的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呢？
被出轨，二婚，满身骂名。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将我一步步推开的不是厉湛的欺瞒，而是我挥之不去的自卑。
我喉头哽了哽，把橙汁放在桌上，装作若无其事对蔡清清说：“我出去吹吹风，等会切蛋糕的时候再进来。”
出门以后，噪杂的音乐声被彻底隔绝，五星级酒店确实不错，隔音效果都是一流。
这间套房也处处透着低调奢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甚至能俯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和奔腾在城市中勃勃生机的河流。
我的思绪逐渐飘远，思索着该如何同厉湛说明的同时能把带来的风波降到最低的时候，一杯橙汁被递到我面前。
“湛很关心你，除了我以外，我没见过他这样关心谁，我想，你是走进他心里了。”方晨站在我旁边，脸上的笑容那么耀眼。
“方律师，咱们都出来了，里面可能要冷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难道要说，对，厉湛爱的是我，那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但是方晨比我想象中的更健谈，场子没有冷下去，她低垂着头笑了笑，“霍雅匀他们几个能把场子热起来，我在与不在都没什么两样，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说到从前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亮晶晶的，可里面的针对我无法忽视，“你们的感情真好。”
夜风吹起方晨的发丝，她伸手轻轻的拢起来，每一个动作都精致的毫无错处，相比之下，我连手脚的放置都变得局促。
“今天心情好，能跟你多聊两句吗？希望你不要介意。”方晨这么问我，肯定是有话想说，反正今天都要个了解，我也乐得听听厉湛的过往，还有那把尘封的吉他。
我们俩就盘腿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就着月色，方晨缓缓开口。
“我和湛大学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关系从未出现过裂痕，我们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因为理念的问题，我们分手了。”
方晨的眼神变得温柔，想必是想起了那段同样温柔的过往，但我的心却是酸涩的，泛不出任何一点味道。
“我以为怀着满腔爱意，赤忱爱一个人的时光只会有那么一段，但我没想到这次回来，他有了你。”
我尴尬笑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方晨的目光从窗外转向我，弯起的嘴角也垂了下去，我心如擂鼓，总觉得接下来要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事实上我的直觉没错，因为她对着我说：“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仍然放不下厉湛。”
这是要跟我宣战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厉湛是成功的企业家，他有光明灿烂的未来，而你，厉湛曾委托我看过你的案件，准确来说，你现在还是有夫之妇，这样跟着湛，算什么？”
我终于缓慢抬头，直视着方晨的眼睛。
我从来不是任人鱼肉的人，特别是在经历周子胜以后，更明白得寸进尺的道理。
方晨喜欢厉湛我不拦着，但要针对我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