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是让他也感受一下成为京城御史大夫儿子的感觉。
齐闻道夫妇早就把厨房和房间打扫过了。下午,齐韫和玄渊陪着他们把主厅和其他地方也简单打扫了一下。这个府邸很大,他们又是偷偷进来的,就把能用到的地方打扫干净,其他的地方继续留着灰。
晚上,赵含臻就做了几道家常小菜,齐韫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这肉明明就是普通的鸡肉,可他却能感受到这味道里承载的记忆。这个熟悉的味道明明一个多月前才吃过,可就是感觉好多年没尝了。
玄渊还摆了两壶酒,“亲友团聚,小酌一杯。”他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酒香清冽,入口顺滑,果然符合小酌酒的味道。
睡前,齐韫还陪母亲聊了会儿天,把他见到的,遇到的都当故事一样讲。赵含臻听着儿子的一桩桩经历,欣慰但也心疼,“当时你要参加科举,我和你父亲还发愁过,京城繁华,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实现抱负,可京城也很危险,处处都可能丢了命。”
赵含臻轻轻摸了摸齐韫的头发,“况且当年齐家树敌太多,你在要京城立足就更难了。”
齐韫握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我现在知道了家里的事,也一步步触及到京城的秘密,我没办法视若无睹,况且在京城我也交到了几个好朋友,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
回到自己房间,看见玄渊在里面走来走去,齐韫下意识地把门关上问:“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玄渊看着紧张的齐韫,戏谑道:“这么紧张是怕有人发现我们的秘密吗?”
”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齐韫有些结巴。
玄渊走近齐韫,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身形很有压迫感,“今天怎么不让我说完话,亲自下厨?我怎么不知道?”
齐韫贴着门,眼神飘忽,“我梦见的可以吧。”
“哦,都能梦见我了?”玄渊的声音好似盘丝洞的蜘蛛丝,勾着人了就不会放手。
“我、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他在床前鼓弄着被子,余光看见枕头下压着什么,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印章和牌令。
“这是父亲给我的?”齐韫转头问。
玄渊本要推门走,但听见齐韫说话又返了回来,但思索着有些不服气,背对着齐韫说:“我要快些走,要是被发现我和你在一个房间影响不好。”
齐韫见玄渊又开始了自导自演,哭笑不得,“非得和我唱个反调才高兴?”
玄渊不讲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他清咳了一下又返回房间把门关上。
“是他觉得这个可能对你有用,说朝里的人说不定会给个面子,对你好点。”玄渊接着又揄揶一句,“面子都在当年花得差不多了,你省着点用。”
齐韫噗呲笑出了声,他无法想象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会死皮赖脸地让人家帮自己。
他拿着印章和令牌,看见它们都刻着“齐”字,那是身份的象征,令人仰望、敬畏,但也能是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让每个人都惋惜一句。
这些东西被父亲保存的很好,没有损坏,或许父亲将它们拿出来了很多次,用布仔细地擦拭时会想着有一天能再次返回京城,为自己证明。
“父亲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是怎么忍住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华闻这个小地方?”齐韫不解。
玄渊低垂着眼,走向齐韫在他跟前蹲下,拿起令牌对着烛光,“或许是因为你大哥的牺牲,你母亲的生你时差点丢了命,你尚在襁褓时门外依旧刀光剑影。”
遮挡的烛光在令牌外形成一片阴影,让人不自觉看向令牌上的“齐”字,砖红色上摇曳着倒影,重现旧日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