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着墙上的人影,一个女人走来,端来一碗汤,“老爷,在担心韫儿吗?”
齐闻道叹了口气,接过妻子赵含臻的手里的汤,“夫人,你说我们同意他去京城,是好还是坏啊。”
赵含臻自然知道丈夫心中的忧虑和还未放下的抱负。
她回握丈夫的手,温柔地说:“要是放心不下,我们就去看看,要是老爷还想回京城,尽管去。”
齐闻道拉着夫人的手,两人一同朝窗外的弯月看去。
齐韫向范之撤说了户部账簿的事,范之撤沉思了片刻,说:“齐韫,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先回房吧。”
“为什么?范伯父,如果这次他们又趁着春旱偷偷挪用,给百姓的救济粮怕是不够。”齐韫不解。
范之撤说:“这件事涉及的事情太多,你先回去吧。”
齐韫看着范之撤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这次的账簿势必会牵扯出很多人,范之撤有顾虑也是应该的。
虽然吏部的右侍郎已经放过他了,他依旧可以待在吏部学习工作,可在不少官员心里,齐韫已经成为了毁坏账簿的嫌疑人,还有户部的人,除了邹锐,其他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要想自证清白一定会得罪朝廷的重臣,不利于他的仕途,可不自证清白他就要受到其他官员的猜忌非议,怕是以后很难和其他部门的人打交道。无非一个死的快一点,一个活得艰难点,齐韫自嘲的笑了一下,会有第三条路给他选吗?
“问君能有几多愁?”玄渊懒散地声音从屋顶传来,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坐着,手里还摇着一盏茶。
这老狐狸今天竟如此有雅兴,把茶台都搬了上去。
齐韫看着屋顶的方向回答:“恰似风止水断流。”
玄渊听见这个回答忍不住笑了起来,“探花郎,你很没有风趣呀!”
齐韫苦笑,现在想风趣都难,他现在在思考是要死早一点还是活难一点。玄渊见齐韫愁眉苦脸的便从房顶飞下,茶杯里的茶一滴都没撒,稳稳当当地放在齐韫手上。
“我新调的,就适合你这种苦瓜喝。”
齐韫闭了闭眼,说:“我的荣幸。”说着一口闷下,很清冽的味道,和今天半缺的月亮很像。
玄渊一脸期待地看着齐韫,可齐韫却把杯子还给他,一声不吭地回屋了。
难道真的不好喝吗?玄渊想。
正当玄渊思考哪里出了问题时,齐韫突然把窗打开,“太凄冷了!不适合我这种苦瓜喝。“
又把窗关上。
玄渊瞧着那因为大力关上而抖了抖的窗台,认真地说:“当官的就是无聊。”
齐韫把衣裳挂好,往后一躺,倒在床上。正当他准备看着天花板发愁时,手边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疑惑捏了下,这个东西还动了一下!
他赶紧掀开被子,一个大尾巴狐狸竟然躲在里面。
“玄渊!”齐韫又羞又恼,可狐狸好像猜到会是这样,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又心安理得地趴下了。
齐韫微怒地抱着手,看着那摇晃的大尾巴说:“玄渊,我明天要早起,你快回你的屋里。”
狐狸依旧趴着不动。
“不说话是吧,别怪我不客气。”齐韫说着就要去抓那个充满挑衅的尾巴,可惜他的手还没够到尾巴尖儿,就被人抓住了。
玄渊变回人身抓着他的手反压回去,眼神挑衅地看着身下的齐韫。
“竟然两条路都是死,为什么不挑一条快活路?”玄渊笑得很邪,齐韫把脸转开不看他。
玄渊用另一只手托着齐韫脸转回来,“我们真正成仙之前可以自由变换男女身,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也可以变成漂亮姑娘。”
齐韫被迫看着玄渊的脸,加上听这些话,他已经面红耳赤,这人怎么......不对这狐狸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嘴巴稍稍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结结巴巴的几个字,”我......我......不是......你不用......“
“不用?”玄渊把抓住齐韫一只手抓住往下一按,“那就是可以这样和我们的探花郎快活了?”
他手被玄渊带着已经摸上腰带,他马上用另一只手抓住玄渊的手腕让他停下。
玄渊挑了挑眉头,“怎么了,都亲过了还害羞?”
那夜、那水、那月的回忆一下子涌进脑海,齐韫马上推开身上的玄渊,“你别乱说,我......没有。”
玄渊散漫地瘫坐在齐韫床上,静静等着齐韫生气骂他。
齐韫咬着嘴唇,想怒又怒不出,心里更多的是羞,他抓起枕头朝玄渊丢去,“臭狐狸真烦,开什么玩笑啊......"
玄渊笑着用手挡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丢过来的枕头。
“现在心情怎么样?”
齐韫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