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吃醉了酒,现下正在前院闹腾呢!奴婢得了信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想着过来秉了大娘子一声。”
翠梅原本还理直气壮,只是在黄云祁的注视下,也不知怎么的,忽的失了气焰,连着腰杆都不如之前那般直了。
“不过是吃醉了酒罢了,让人去送一盏解酒茶也就罢了。”黄云祁摆摆手,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复又重新躺下想在接着睡。
“只怕是窦姑娘那也是要上赶着过去关心一番,若大娘子这不曾派人过去,只怕……只怕大爷心里不舒坦,也越发与大娘子之间生了隔阂。”
翠梅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紧张,偷偷拿眼瞧着她,见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才敢继续说道:“奴婢知晓大娘子身子骨弱经不得这样折腾,不若奴婢去替大娘子送了盏茶过去,也不算咱们院里失了规矩不是。”
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怕才是她心里所想。
“嗯,那你就让厨房做一碗解酒茶端过去吧!”黄云祁毫不在意的应着,听着房门重新被关上的声音,原本还眯着的双眼立马睁开,眼里没有半点困意,精明的仿佛不似是个才被
吵醒的人。
“大娘子……”
翠竹轻声叫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些疑惑。
“早些歇息吧!明个儿一早还有的闹呢!”黄云祁重新闭上眼睛躺下去。
竖日一早,这头还没起来,翠竹就满脸焦急的推门进来,刚进了屋忍下心里的焦急,缓步上前撩起床幔见人已经醒了,才开口:“翠梅实在是不像话,亏得大娘子那样待她,如今竟做出这样有损颜面的事。”
“替我梳洗更衣吧!”这样的结果,她昨个儿就已经想到了,正因为想到才会特意打发翠梅过去,对于她的心思她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那个小蹄子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窦映秋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得脸色铁青,手上不稳端着的茶盏瞬间跌落在地。
“都是翠梅自己不要脸贴上去的,世子心里一直都只有姑娘一人。”丁月忙不迭的安慰。
从前顾修远心里确实只有她一人,如今她却有些拿不准了。
“顾郎呢?她有没有说什么?”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急忙问着。
丁月抿了抿唇:“世子那听说也是气的够呛,只是最终却也没打听出什么准确消息。
眼下大娘
子怕是也听着信过去了。”
窦映秋只觉着浑身如同被泡在寒潭里一般,冷的彻骨。好一会儿才寻回理智,像是想明白了一般,急忙起身::“我们现在就过去。”
“姑娘!”丁月被吓得一连叠声喊着,急忙跟在她身后,只是窦映秋才走出去两步,便又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忽的转头回来。
丁月跟在她身后,险些没撞在一起,被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窦映秋绕过她,径直走到箱笼旁拼命翻找,蒋她那几件衣裙挑来挑去。
拢共就这么几条衣裙,还都是来了府里之后让顾修远在黄云祁那讨要来的。
窦映秋翻找了半天,最终从箱笼里拎出一条从黄云祁那借来的月白色罗裙:“帮我把衣裙换了。”
她之前穿过一次这条罗裙,她记着顾修远见了很是惊艳。颜色足够素雅,很是能衬托她的气质,显得整个人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黄云祁掐着时辰过去的,才刚刚踏入行云阁便发觉气氛异常凝重,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些许,在抬起头时,面上早已恢复往常那般凝重模样。
视线隐晦的朝着窦
映秋处瞥了一眼,见她正死死的瞪着翠梅,恨不得一副生吞活剥了她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更加好了几分。
“夫人安好。”朝着顾老太太似模似样的行了一礼。
“这就是你身边教出来的奴才,如今竟是学会了这样狐媚手段,不知羞耻得爬了主子的榻。”
顾老太太被气的胸脯剧烈起伏。
“夫人息怒,昨个儿这小蹄子说世子吃醉了酒,要去送解酒茶,妾身也并未多想便应允了,谁知她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窦映秋也适时做出一副愤怒模样。
黄云祁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劝着。
窦映秋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怨怼神色,死死攥着帕子,好一会儿才柔声开口:“姐姐毕竟是主母,若任由着底下人这样阴奉阳违,日后府里其余奴才又要如何?
不若,今个儿就杀鸡儆猴一番,也算是给其余奴才一个警醒,叫她们知晓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是没有好下场的。”
上一世,窦映秋也是这样哄劝着她处置了翠梅,让自己成了恶人,又替她除去了翠梅这样一根刺。
只可惜,这一次她注定是不会叫她如愿了。
“不管之前有什
么错处,眼下到底是伺候了世子,也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