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石永表示不解。
“广州城是不夜城,玩到天亮并不奇怪。”
俞经解释道:“在广州,只要有钱,什么都有。”
“你们往角落里面看,那是一家家小赌档。”
一听赌档,陈嘉猷眉毛竖起。
“这种开在明面上的赌档是合法的,里面多是娱乐性质的麻将、扑克、纸牌之类,赌资不能超过五毛钱。”
“虽是赌档,其实就是休闲场所。”
“景泰十九年,中枢严令,严格限制赌资,这种休闲场所改为麻将馆、棋牌室等娱乐场所,严禁赌博。”
“景泰二十年,从南面传来乌香,有人吸食乌香,中枢实行严格禁毒法令,严令天下汉人,不许吸食独品,包括乌香、寒食散等物,一概上瘾性产品,都不许使用。”
“所以你们看到的,都是合法的,你们要是想玩,都可以去玩。”
一听是严格控制赌资的娱乐项目,陈嘉猷顿时松了口气:“这些地方可否借贷?”
“决不许,只有银行才有借贷的权力,其他地方一概没有,此事在每一座城市、乡村都有石碑记载。”
俞经忽然停下,提醒道:“前面女子比较多,任何人不许无礼直视。”
这是提醒那些印度人。
印度人表示不服,我就看咋的?
前面是一个很长的长廊,长廊上标注着演出信息,门口则有很多年轻女孩,在门口卖票,邀请过往旅客进去观看演出。
印度人都看傻了,怎么多水灵女孩?
有个女子注视到这种眼光,顿觉恶心,快步走过来,对着俞经行了一礼。
俞经立刻道:“姑娘,在下今日不去看演出。”
“这位先生,您的侍从盯着我们演员看,这是犯法的,我们是可以报官的。”
俞经又懵了,告诉你们别看了,你们有病吧?
陈嘉猷也觉得很没面子。
现在的戏子,可不是原来人人可欺的了,皇帝赐名文艺工作者,不许民间搞歧视。
尤其女子保护法实行后,恨不得把天下女子捧上天。
主要原因,教坊司正规化后,很多戏子都在军中负责教化过夷民,都是有功的。
所以皇帝高看文艺工作者。
他们也把景泰帝当做这行的祖师爷。
千万别小瞧这些搞演出的,他们有很强大的关系网,很多达官显贵都是他们的粉丝。
而且,他们都在军中表演过,很多军官转业后,都在地方为吏,这些军官是承他们人情的。
“这位姑娘,他们是印度新来的。”
“本官是番禺县丞,这位是出使印度的陈嘉猷陈大使。”
“我们要入京拜见陛下的,还请您宽宥他们无礼。”
俞经能有什么办法。
这家戏园子来头大得惊人,班主在安南打过仗,去年有个外国人欺负他家的演员,活生生被剁了一只爪子。
事后闹到了按察司去,按察司判无罪释放。
外国人在广州就是二等人,没让你们穿旗服梳辫子就不错了,别说剁一只爪子,杀了都没罪。
皇帝护犊子,从上到下就都护犊子。
“您指出来是谁这么无礼,我让他们给您跪下磕头赔罪。”俞经苦笑。
陈嘉猷的脑袋恨不得塞进裤裆里。
怎么这么丢人呢!
这还是印度精英呢,怎么就这么爱瞎看呢!
那个演员居然听说过陈嘉猷,也不怕人,大大方方过来行礼:“小女子马岚岚,陈大使还记得奴家吗?”
陈嘉猷有些茫然。
“大人贵人多忘事,大人出京之时,是奴家一舞,为大人出使助威。”
陈嘉猷想起来了,离京之时,是从教坊司请来的戏班子,有人唱战歌舞战舞。
“马姑娘不是在教坊司任官?怎么来广州了?”陈嘉猷打量这女子,这女子三十有余,却温婉如玉。
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教坊司可不是以前的,那是正规学戏的地方,都是有教化夷民功劳的。
“陛下鼓励民间艺术发展,奴家就放弃了官身,南下和家夫开了这园子,如今颇为卖座。”
“您万里之遥回国,可否赏脸进园,观看我家舞台,我家今天的戏剧十分精彩。”
马岚岚很聪明,她是想借陈嘉猷的名声,壮大自己的戏园子。
广州戏园子成千上万,各种曲调都有,他家虽有靠山,但在广州戏园子中间,并不出类拔萃。
这次攀上陈嘉猷的名声,必然能一炮而红。
陈嘉猷有点不愿意。
“大人,印度使团无礼之事,奴家就此揭过,如何?”马岚岚打发人把剧场清一清,请陈嘉猷进来。
陈嘉猷和俞经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