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陈文拱手:“还是原贞你看得透彻啊。”
“可于谦没想过,陛下会不会放心用他呢?经此一事,派他去打国战,他会不会养寇自重呢?”
孙原贞嗤笑:“人心呐,不停在变。”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陈文却看出来了,孙原贞就在等,等于谦去打国战,若选择养寇自重,他就出击,除掉于谦。
难道这是皇帝的命令?
孙原贞瞥了他一眼:“权力就这么多,一个人全占了,别人吃什么喝什么?”
陈文不寒而栗,这才是朝堂,不争不抢,你什么都得不到。
没错。
于谦正在编纂兵法,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大明做事太绝,属国早晚会群起而攻之的,那样一场国战,就是他于谦的战场。
除了于谦,大明没有统帅五十万大军打硬仗的人。
带领三万大军,征战沙场的将军,多如牛毛,这样的就是将才。
带领五万大军的,人就不多了,这是良将。
带领十万大军,能打胜仗的,是名将,这样的人,大明寥寥无几。
统帅十五万以上的,可就不是名将能做到的了,需要一个帅才,大明有,仅此一位。
方瑛能带着七八十万土人打交趾,那是顺风仗,出现逆风仗,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用?
还有一点,方瑛占着土人的优势,若他统率十五万来自各地的精锐,方瑛绝对做不到。
所以,出现十五万人打硬仗的国战,就需要于谦来统帅了,除了于谦,大明没有其他人能用。
于谦就在等这个机会,他并不着急。
他当然不需要揣测皇帝的心思了,因为出现国战,只有他于谦能指挥,不管皇帝愿不愿意,都得他上。
大明扩张,就一定会出现国战。
也许在西边,也许在南边。
于谦的兵法汇编,还有水战、海战的兵法,他将明以前的所有兵法书籍都读了。
还招揽一批学生,有讲武堂的,有国子监的,还有宫中侍卫,一边编纂,一边讲解,零碎小活儿则由学生去做。
这个主意还是皇帝给他出的。
他把自己编纂的兵法,送到南京,让皇帝审阅,皇帝给他提的意见,他欣然接受,还筵请朝中打过仗的将军一起。
他心知肚明,皇帝在安他的心,告诉他朕虽撤了你首辅之位,却从未怀疑过你。
这些入了他的门的人,以后可就天然是他的人了。
显然皇帝允许他立山头,允许他做军中
皇帝的允诺,给了他巨大希望。
兵法汇编,要成为类似寰宇通志这样的大部头巨著,作为主编人于谦,怕是要凭此书,列入兵家名普,当代兵圣。
非但如此,皇帝还诏令四夷馆,将西夷的兵书快些翻译出来,送给于谦,让于谦遴选,好的也编入这本书里。
足见皇帝对这本兵法的重视。
“大人,有客造访。”
于康带兵南下了,于谦还是家中老仆照顾。
于谦放下笔墨,让学生们继续研读,他则出了学堂,穿行几座小院,来到正房。
为了方便于谦编书,皇帝特许,将他家几处院落改成学堂,就在邢国公府里面编纂,省着于谦来回奔波。
正合于谦之意,他在家里舒坦。
看到访客,他微微吃惊:“首辅大人,如何造访寒舍啊?”
“邢国公。”
李贤和于谦再次见面,多少有些岁月蹉跎之感。
“请。”于谦也不小气,虽说他丢了首辅之位,但也没必要和李贤交恶。
入座之后,李贤也不废话:“邢国公,老夫造访,主要有两件事。”
“其一,编书之事。”
“陛下传来圣旨,想以您编纂的兵法汇编,拣选一部分为讲武堂教本。”
“所以想请您先编写出一本简单易懂的教本,用以讲武堂教学。”
于谦眼睛一亮,讲武堂的教本,他也参与了编纂。
但教本很多,在讲武堂任教的将军,都编纂过教本,所以教本庞杂,搞得学生也懵,学得四不像。
“这是好事呀,老夫这就动手编纂,最多一个月,就能编成。”于谦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贤苦笑:“邢国公,陛下的意思是,在各省皆设武学,在南北直隶,设两个讲武堂。”
“预计在明年,景泰十三年,恢复武举。”
于谦皱眉,皇帝没给他密旨,他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手谕今天到的内阁,让阁部商讨,但老夫都没上过战场,如何一拍脑袋就决定了呢?所以就请您参详参详。”
李贤倒是上过战场,但惨败,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