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以浈顿时笑了。
却在这时,快马来报,一个兵卒匆匆跑进来:“千户大人,城外出现一支军队,递上来印信,令小的开城门!”
“什么?”
冯以浈一惊。
胡可培却把印信抢过来,上面写着江西参将朱仪。
“朱仪是谁?”冯以浈满脸懵。
江西没有什么参将啊。
哪来的参将?
是假的吧?
胡可培却喃喃自语:“成国公朱仪?”
“成国公?”
冯以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他、他怎么跑江西来了?”
天下卫所的指挥使,都得投靠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他这样的千户,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成国公本人就在城外,他能不慌乱吗?
“我怎么知道!”胡可培厉吼。
他看了眼内堂还未结束的战斗,身体打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杀个锦衣卫提督太监,哪来这么多意外呢?
“外面有多少人?”胡可培问。
“小的不知道呀。”
啪!
胡可培一个耳光:“你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禀报个屁啊!”
小兵也懵了。
人家递上来印信,当然要禀报了。
他眼馋地看了眼兄弟们,都在领功劳呢,他则苦哈哈守城,人比人气死人啊。
“再去探,探明城外有多少人马?”胡可培厉喝。
小兵更懵了,都是一家人,探什么啊?
你们直接去问就得了。
再说了,你谁啊?干嘛命令我?
小兵看向冯以浈。
“按照胡先生交代的去做。”冯以浈万分恐惧。
皇帝圣旨,成国公朱仪率军入江西。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沿途为什么没有人禀报呢?
朱仪忽然来鄱阳,是金忠传出去消息了吗?
冯以浈后悔啊,为什么就听了胡可培的鬼话,这回完了!
“杀!”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金忠亲自上阵,麒麟服染血。
他斩杀了两个兵卒,大震气势:“兄弟们,本督和你们一起赴死!”
“赴死!赴死!”
锦衣卫番子中爆吼。
不少受了重伤的番子,全都提刀参战,但都没什么战斗力了,被人一刀一个,全都倒在地上。
但锦衣卫士气大振。
“报仇!报仇!”闫方带着人嘶吼。
锦衣卫们丢掉了火铳,操着绣春刀,决一死战。
为了给兄弟们报仇。
“人不够用了,再去调点人过来!”冯以浈惊恐地跟胡可培说。
“人在城外,如何进城?”
胡可培嘶吼。
胡家也住在城外,胡家镇上。
他家老爷子胡穗住不惯城里,就在城外庄子里住,他家人自然住在城外。
但城内有胡家旁支,他在考虑,要不要将所有胡家人都拖下水。
“咱们打不过了,快跑吧!”冯以浈被锦衣卫的气势吓到了。
那些重伤的锦衣卫,报以死心,发起最后的冲锋,倒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这样死得极为壮烈,大大提振士气。
而自己的兵卒,正在快速崩溃。
方启新的家丁更指望不上,他们本就不是锦衣卫的对手,这个时候完全是战场上的阻碍。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胡可培也心乱如麻,他对付小场面还行,面对大场面,他远远不够看。
“那怎么办啊!”冯以浈像丢了魂儿似的。
“我怎么知道!”
胡可培厉吼:“你是十万个怎么办吗?就知道问怎么办,怎么办!老子知道怎么办吧?”
啪!
冯以浈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要不是你,老子怎么可能上你胡家的贼船!”
狗咬狗了。
胡可培却被一个耳光抽醒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依仗冯以浈。
他咬着牙,躬身一礼:“晚辈莽撞了,请千户大人莫要生气。”
眼里却闪烁着杀意。
“说怎么办!”冯以浈也懒得耍小孩儿脾气。
“必须把锦衣卫杀绝,消息绝不能出鄱阳城!”
胡可培眸中闪烁着狠辣:“火攻,把这个宅子,烧得什么也不剩!”
“那、那本千户的兵……”
胡可培瞪了他一眼:“你想让自己活,还是他们活?”
冯以浈自然选择自己:“可凭咱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