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看东西不太方便,其实只有三四分钟的曲子,何沛媛读谱读了有六七分钟,不过越看到后面就越少抱怨了,可能是词穷,老是抱怨不好弹或者嫌弃和弦也没意思。 看完了,何沛媛把手里的五张纸办折合,看看司机。 杨景行陪笑:“怎么样?” 何沛媛眼睛一眨巴,还是拿出点气势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的路上东拼西凑的。” 杨景行哀叹:“就算我是天才也不是神仙。” 何沛媛再换个没耐心的语气:“那你什么时候写的?” 杨景行说:“中午吃完饭,两个多小时。” “吹牛!”何沛媛又不信,微微白眼怀疑加抱怨:“早不拿出来,为什么?” 杨景行嘿:“时机不对,现在又不能抱也不能亲。” 何沛媛看着司机,没有炸毛,而是慢慢酝酿,从略微抱怨到严重皱眉苦脸,还跺脚垫:“我就知道,你处心积虑就想轻薄我……不去了!” 杨景行解释:“车上看东西不方便。” 何沛媛娇嗔审案:“那你下午没说?打电话没说?上车没说?现在才说!” 杨景行还是说实话:“想给你个惊喜,上车你就催我走。” “不走在车里干什么?”何沛媛白眼着,再正经:“我告诉你……我不会被你的才华,我不会因为你的创作就接受你这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你找别人去,可能会有倾慕你才华的女生。” “说到哪儿去了。”杨景行求饶:“就想让你开心一下,就当变相送礼。” “那我不要了。”何沛媛展开折合的纸张,扫一眼又合上:“……你心态不对!” 杨景行耐心解释:“上午看那些民间演奏家……我突然有个很强烈的想法,如果我不认识媛媛,假如台上一介绍,来自什么地方的三弦演奏家何沛媛,然后你上台了,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坐下来随便弹一首什么,比如梅花调……我估计会失眠,肯定要找你合作,管他们说我杨景行是个色狼……其实带着这种感觉写这首曲子。” 何沛媛认真看着司机,眼睛眉毛都还好,比较和悦,就嘴唇的幅度浮现出不满:“……你就是,美女你才会心动。” 杨景行苦恼:“当时只想到你,没想美女。” 何沛媛手上轻抚手稿,先追究:“为什么是白色连衣裙?你上次还说那条印花的。” 杨景行继续苦恼:“谁让你穿什么都好看,我想到什么是什么。” 何沛媛继续保持皱眉,好像急于寻找漏洞发泄口:“……你就是这么肤浅。” 杨景行老说词:“怎么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何沛媛哼,又打开手稿看一眼:“……你原来就是真么骗她们的,《风雨同路》!” 杨景行认真:“风雨同路是有感情的,这一首也一样。” 何沛媛想了一下:“那你给她们去!” 杨景行只能苦笑了。 何沛媛直面司机轻声嚷嚷:“我不想你这么骗我。” 杨景行点头:“好,你就当没看见。” 何沛媛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以纯粹艺术的态度对待……不涉及其他的。” 杨景行点头:“好!” 何沛媛似乎就放心了,拿起谱子来认真看一下,尝试搞艺术:“你考虑两种音色的对比比较多,多不对?” 杨景行说:“还有呼应。” 何沛媛不满:“我知道,我还没说!” 杨景行点头:“那你先说……” 何沛媛说不了多久,到地方了,这姑娘已经有点积极性了,下车从后座拿家伙的时候还在钻研:“其实之前我就比较喜欢《空山》里那种为音乐形象服务的双弹和双挑的组合,旧中有新的感觉,不过刚开始的时候节奏不太好把握。” 杨景行苦着脸看着车子:“本来应该这时候拿出来,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何沛媛没骂人,而是安抚的态度:“没有,不可能,你别想了……就算第二交响曲是我一个人创作的,我也不会,真的!” 杨景行点头:“你就打击我吧。” 何沛媛皱眉嘻嘻似乎不情愿地陪笑:“没打击你,这是我的原则……走嘛。” 杨景行伸手:“给我。” 何沛媛犹豫一下,似乎为了艺术牺牲,还是把琴盒递给无赖了。杨景行还要从后备箱取自己的家伙,被何沛媛看出来了,多半一开始并没打算到录音棚来。 九点过,录音棚正热闹着呢,勉强算是一线的男歌手正在搞大制作。有钱嘛,乐手谱曲编曲作词一大堆人都在棚里,力求精益求精,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杨景行先带何沛媛到自己工作室,然后过去那边跟同行们打了个五分钟的招呼,回来发现何沛媛已经支起架势定好弦了,还帮杨景行把吉他拿出来了。 杨景行问:“不用指甲。” 小曲子,何沛媛轻松愉快:“就这样。” 杨景行要求:“要用。” 何沛媛有点嘟嘴:“真麻烦……”还是拿包包找东西。 杨景行好学:“怎么绑的?教教我。” “就这样绑呀……”何沛媛的义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