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女人到底没躲过一劫,虽然管事的已经死在了一边,可这女人也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大概率的是保不住了。
柳看她身上原本就没有穿一件完整的衣物,将包围着几根碎布条也都沾了不少血,他随着徐福是学过医术的,这女人下身出血不止,而船底环境恶劣,更不会有什么干净的布来清理,她已经发起了高烧,果然在柳让目也去他们的船舱拿药箱时,她已经没了气息了。
抱着她的女人们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条生命的消失,奴隶们全都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柳还没反应过来,船肚里的哭声已经惊动了其他管事,在目也回来时,数十名管事提着风灯也赶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大半夜哭什么哭!”
管事们不管不顾地先用棍棒抽打起来,灯光昏暗,打人者根本看不清也不想要看清的随意挥舞棍棒,摇晃的风灯残破的烛光照得船底简直像地狱一样。
“让你哭!闭嘴!”
“想去喂鱼吗!”
“哭!有力气哭!没力气做活?!”
“不服管教的野狗!”
……
“都住手!”
慌乱中柳发狂似的大喊一声,管事们听出了柳的声音,这才发现底仓里站着的柳,以及倒在一旁死透了的另一名管事。
事情终于还是闹大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所在的大船上已经架好了小船和跳板,剩下的几十名管事中推选出了五名管事,将柳和目也一起押送到了主船上,这时太阳还未升起,大海上笼着一层浓雾,各船只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忙劳作,其他船只也有大批奴隶开始拖动夜里下好的渔网,大家都注意到了观察柳这一船的行动。
不多会,主船上响起了号角,命令各船主事都往主船上去,带着疑惑,各船众人都来到了楼船的甲板上。
柳和目也跪在甲板上,所有人等了许久,徐福穿才穿着一身火红的铠甲坐在二楼船舱的甲板上俯视众人。
在出事之前,始皇派遣给徐福的管事中早已经传出消息:徐福已经不找到了不老药,想自己为王,不再回朝。
而这次奴隶杀死管事的,正好让他们有了名正言顺集合到了一起的理由。昨晚夜间,管事们聚集在一起商量了许久,他们被始皇管制得久了,对始皇一点忤逆的心都没有,虽然徐福自立为王的架子摆得十分明显,可是在他自己承认之前他们都不敢将这当做理由押着他回王都,没找到仙药的话,即使他们立了这一功,始皇真要因为没了找到仙药的希望责怪起来,那么他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并且行船已久,他们都需要靠岸休养生息不吃那个补充补给,现在戳穿徐福一行人并不是明智的,因此他们都还认为:时候未到。
正好昨晚柳的人杀了他们之间的一员,以此为由,徐福那必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或是处死那船上的奴隶,或是连着这个他的爱徒一起处死,如果陛下的官员可以被随意杀害,那他们的安全更是无处保障,那么今天必定会有冲突了。
被推选出来的管石头领上前一步大声质问不知为何坐到二楼上的徐福。
“方士,我们一行人受陛下之命助你寻找不老药,并非直接受制于你,而是同僚的关系,而如今,你的爱徒带着那一船的奴隶却私下杀了我们的同僚,这对陛下简直是大不敬,不如今天就将这三千童男女直接沉了海,献了海王,不仅慰藉惨死的亡灵也能早日得到海王的认可。”
徐福在二楼听到这些管事的还称呼他为“方士”时,眉头微微上挑,他并未开口,旁边站立已久的得金已经做好了开口的准备,他夜里就已经接了命令,今天就要乘此机会让这些口口声声效忠陛下的杂碎们转投天皇门下,也能向“天皇”彰显一下他的能力和衷心。
他故作轻松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天皇陛下已经知道了长生果的位置,且,长生果不止一枚。”
甲板上做活的奴隶和匠人们顿时交头接耳,管事们自觉不妙,靠在了一起,做出防备姿态。
“大胆徐福,竟敢自称天皇!”刚刚质问的管事大着胆子呵斥,然而他正站在楼船甲板上仰视着二楼穿了铠甲的徐福,光是气势上他就短了一截。
“不光我可以称天皇,你也可以,你们不知,我已食用了长生之果,已是不死之躯,天皇与我只是一个称呼罢了。顺从我,我们一起长生才是大道。”徐福大言不惭地镇定道。
闻听此言甲板上众人多有不信,有些人也惊讶于徐福的胆大包天,他虽然远离了大秦,但是大秦国威甚重,但凡有人回到朝堂,他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就在大家疑惑重重时,徐福已经抖一抖盔甲站了起来,恰好他身后第一缕晨起的阳光照射在这一身的新作的盔甲上,原本浓烈的雾气缓缓散开,一座重峦叠嶂的宫殿在云层中熠熠发光,甲板上的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景象,这宫殿层层叠叠,金碧辉煌,红柱飞檐下甚至能看见许多宫人忙碌穿梭其间,美丽的瓦片金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