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当然知道。
不过沈家这样的家族,永远都是事多繁忙。
哪怕老爷子真的退下来了,也不会完全得空能好好休息的。
“这次的宾客名单列出来了吧,都齐全了吗?”
听着老爷子的问话。
老太太将名单册翻开推到他面前。
“你看看,基本上都全了,商会的人,和公司的合作伙伴,世交家族。”
整整齐齐的列开之后足足占了十页纸都不止。
“你真的想好了,这么多人,等于赶鸭子上架,霁渊的性子可不像是会有顾虑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将公司交给沈霁渊。
到时候那小子拒不接受,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私底下和他谈了不下十次,每次都跟踢皮球的似的跟我往来,这小子,还是得用点非常手段。”
老太太闻言摇头。
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宣布就职就可以的。
“你想过,如果他拒绝会怎么样吗?”
沈老爷子瞥过桌面上的宾客名单,他心里清楚,沈霁渊的性子冷漠,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老爷子看着他孑然一身来到江淮,慢慢成长到如今这样。
再没有比他更适合掌控沈家的。
沈沐泽和沈沐尧在太过平和的环境之中长大性子急躁,且才能平庸,不堪大任。
这个时候沈霁渊的出现无异于上天赐给的礼物,让老爷子重新看到了希望。
“你就折腾吧。”
老太太哼了声。
虽然风凉话是说出来了,但老太太心里是清楚的。
创业容易守业难,沈家能够走到今天,是一代一代人的坚守。
对于掌权者来说,打理家业是一点,最重要的是要将物色最合适的继承人。
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单手放在裤兜里的沈沐泽和沈沐尧并肩而立,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素来情绪最不稳定的沈沐尧此刻却面色平静的转身。
从宾客名单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了。
爷爷素来低调,可这次的场面却铺的那么大。
这是打算让权了。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沈沐尧忽然开口道。
“还能怎么想,爷爷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是没办法改变的。”
如今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弱,谁又能知道这次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可赌不起。
“大哥,我们两从小上了那么多的课,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到最后成为别人的绊脚石,这听着就不舒服。”
沈沐尧轻笑道。
沈沐泽看了眼弟弟,清俊儒雅的面孔上满是冷肃。
“那是爷爷的生日,你还是别闹出事情来的好。”
语毕,他提起步子转身离开。
沈沐尧看着大哥的背影,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
哪怕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
江淮玉协通知岑璇拿到雕刻权的时候,她正在给岑清慕扫墓。
莉丝蹲在岑清慕的墓碑前,十分仔细地擦拭大理石材质的墓碑。
岑璇在国外的时候岑清慕去看她,也一起给莉丝做过几顿饭。
对于岑璇的这个十分温柔的父亲,莉丝也接触过几次。
“差不多了。”岑璇看着墓碑上的人勾唇。
季曈将供品摆好之后起身,“岑清越最后的底牌已经亮出来了,步禅也在西南等着,随时动身返回来。”
这一趟岑璇安排专业度极高的步禅去了西南。
重点查探了吟玉七号矿山的储备情况。
虽然玉石这东西很难探查储备量,开出来的玉料也不一定都能有用。
可那座矿山当初也是岑清慕带领团队真正实地调研了几乎半年才确定的。
步禅也确定其中储备量不只岑清越口中的那么一点。
这步棋,他属实是走错了。
“三天之后正式开矿,告诉步禅先不用回来。”
杀人诛心,她知道怎么诛。
“吟玉现在的负债已经到了十五亿,岑清越估计也撑不下去了。”莉丝开口道。
“都说了他没什么才能,还非要自命不凡,总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这人说白了就是好高骛远。”
季曈哼了声。
这两天她没少听家里人提起岑清越现在的情况。
别说撑到和岑璇打赌的期限,他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这个月都不知道。
“岑瑶那边就这么停了?”莉丝看着岑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