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自身伤势，而是给凌婵殿镀了一层自己的魂力。
若凌婵殿塌了，古蓝倾知自己定会被尘洛归拉着砌墙的。
看着漏风的凌婵殿，古蓝倾先是止血，随后试图对上尘洛归有些涣散的金色眸子。
尘洛归正静静望着破碎木窗后的一片白色。再鲜艳的绿与红也被厚厚白雪掩埋，四处都白茫茫。
“呃，洛归你这……雪往屋里直灌的，这么晚了，换个地儿睡吧？”古蓝倾小心翼翼道。
“换哪？”尘洛归回神，挑眉淡淡问。随后他才想起整理衣裳，大袖上的内翻的褶皱、外翻的衣领……
古蓝倾挑起自己那长长的麻花辫，嘴唇抿住辫中发丝的一缕，小声道：“还能哪儿，去我那儿呗，难不成去扰民。”
尘洛归淡淡答道：“你府里有两张榻？”
“没有……我屋儿也没那么大！！”古蓝倾无奈摊手。
“那……”尘洛归有了拒绝的意思。
古蓝倾大概换过痛来，吊儿郎当坐下，“怎么，又并非第一回，可别忘了我到宗门第一日，睡得你家床榻啊！”
“……”
“……”
“那是迫不得已！”尘洛归转身便要撇下古蓝倾离开。
“别，”古蓝倾一把拉住尘洛归手腕，“大美人可不经冻啊。”随后不允尘洛归再说。
古蓝倾拉起尘洛归便从木窗破洞处跃出。落入雪地，溅起雪雾一片，被掩埋的蜡梅花瓣再次重见天月。
比起尘洛归府邸的青瓦白墙，古蓝倾的住处鲜艳不少。红柱绿顶的小院，院中雪地里红光点点。
雪地中隐隐看出花影，皆是血色。曼珠沙华、血色曼陀罗、虞美人。
该冬日开的，不该冬日开的，都绽放着妖艳而诡异。
“……”尘洛归被古蓝倾拉入厅堂，被一把摁在座椅上。
尘洛归手里攥着随手摘的虞美人，被这么一按不禁心头烦躁，抬手撕下虞美人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古蓝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也知我府里日常不会有下人在，我卧房没收好呢，等下哈！”
“先包扎伤口，”尘洛归冷冷道，随后撕下虞美人仅剩的两片花瓣中的一员，“还不快去？哦，帮我拿身衣裳。”
“你还真是，将强者为尊理解到了极致啊……”古蓝倾撇嘴，看着有些不情不愿。
尘洛归本闭目养神，无意识碾压着手中的虞美人花瓣，渗出紫红汁液。听这一说，尘洛归凤目微张，挑眉道：“不愿？”
“怎么不愿了，揍你我都揍了，尘大美人这般骄傲，没捅我十刀都算好，拿衣裳嘛没什么的。”古蓝倾开开心心上楼去了。
雪逐渐平静，变得透明而轻巧。
“好啦，”古蓝倾从屋内楼梯转折处探出头来，“都给你拿……瞧瞧还有谁这般惯着你。”
“嗯。”尘洛归点头起身，随他一同上楼去。
古蓝倾的卧房无灯无窗，日日夜夜处于黑暗中，只有个换气机巧。照明全靠屋内乱七八糟的发光石块。
“哎哎！”尘洛归刚要踏入房间，古蓝倾抬手拦住了他。
“看，这黑色地板下通向我的渊中空间，别踩着。”
“……”尘洛归敛起眼睑，睫毛遮眸。“暗杀我？”
“哪敢！”古蓝倾委屈道。
“歇下吧……”尘洛归思考片刻，离开古蓝倾卧房，打算沐浴更衣。
“好嘞！我也得……”尘洛归回头与他对视，古蓝倾忙摆手道：“你先去！”
“嗯……”尘洛归淡淡回应。
在两人并不知情，凌婵殿正面的墙体，啪嗒啪嗒碎裂，塌入雪地。
古蓝倾见尘洛归换好衣裳，劈着烛光走入这卧房，立刻用丝绸将那发光的宝贝石头遮好，好似那些石头是他亲儿子。
“你先睡？”古蓝倾笑嘻嘻问道。
“不妥吧……”
“怕啥？”
古蓝倾与尘洛归并排坐在塌沿上，挑眉道：“做同僚二十年，认识四五十年了吧？你怎还这般拘谨，莫要忘了那年咱俩天天挤着睡树洞！”
“……”尘洛归直接躺下，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个肉粽，不再理会古蓝倾。
一边往卧房外挪，古蓝倾笑笑道：“等会儿记得分我点儿……”
在过去艰难的日子里，尘洛归与古蓝倾有过一段相依为命的经历，的确那时为躲避追杀者，两人时不时得挤在一块休息。
可如今也有数年，他们两人未同榻而眠了。
古蓝倾倒是不觉如何，躺下便目光灼灼的望天花板。
尘洛归是真睡不着了，他离古蓝倾远远的，会莫名觉冷。若离得近了，一看见他，便又要转身离他远些……
尘洛归翻来覆去，雪花钻入屋顶瓦片，一般人丝毫不知雪夜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