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月光穿过淋漓雨幕在玻璃上映出清透的光,茉莉与松针交织的气味,清甜苦涩,让人上瘾。
屿钊真没打算做更过分的事,主要是家里没有辅助工具,怕弄疼他。
但沈汘喝了酒不知道天高地厚,润泽的软唇贴着他的下颌脖颈一路亲吻点火。
一株纤弱挺拔的白花,挂着几滴晶莹湿润的露珠,在怀里轻轻颤抖着。
屿钊摩挲着手心粘腻的触感,眼尾猩红:“希望你明天酒醒了还能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昏暗的橙黄色床头灯没有起到太大照明作用,沈汘漂亮的脸隐约藏在阴影里,白皙柔软的腰肢被男人死死按住陷进干燥被褥,色泽瑰丽的唇微微张开,墨色长发凌乱。
......
十年如一日的六点钟闹铃响起。
沈汘掀开灌铅般沉重的眼皮,双睫颤了颤,从男人精壮宽阔的胸膛里抬起头来,对上他散漫不羁的眼睛。
屿钊自然地低头亲了一口眼前貌美青年咬红的嘴唇,手臂一伸捞来手机瞅了眼,打着哈欠:“这么早?”
“......嗯。”
沈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情五味杂陈。
他难道就要这么明不明白的谈恋爱了吗?昨晚醉酒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零星几个画面和身体不断传来的疼痛提醒他,事情究竟有多么荒唐。
这个圈子一向比较乱,像他这么洁身自好的少之又少,这男人没准只把他当消遣。
这样想着,他挣脱开桎梏在腰间的结实手臂,撑着纤巧的身子从薄被中探出,丝绸墨发沿着肩头滑落至前胸,是陌生的洗发水味。
他愣了下:“昨晚给我洗头发了?”
屿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灼热,“嗯”了一声。
“用护发素了吗?”
男人吊儿郎当地勾着唇角摇了摇头。
“护发精油呢?”
“......”
屿钊眉峰清晰傲然:“我一糙老爷们,哪有那玩意?”
“那身体乳......算了,当我没问。”
沈汘冷清的眉微微皱起,两条笔直长腿迈出软被,长发勉强遮着点脊骨,在地毯上寻摸到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茉莉香从身旁掠过,屿钊双臂枕在脑后,静静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儿穿衣,后知后觉地直起身子:“你去哪?”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汘心脏砰砰跳着,无法忽视的慌乱疯狂碰撞蔓延,尽量保持优雅地推门离开。
他即便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也没到认识第一天就爱上的程度。
而对方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没有谁对谁错,大家都是酒精催化下被螸望支配的鬼,他不敢去求证要对方负责。
屿钊靠着床头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齿间,黑沉的瞳孔直直盯紧了美人儿离开时礼貌关紧的门,低哑的嗓子笑骂了声操。
走的真他娘干脆利落,什么意思?玩他呢?勾引完翻脸不认人?
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两圈才擦动打火轮,跳跃的红蓝火焰点燃烟尾,窗帘紧闭,只有这点零星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
这边,沈汘轻手轻脚推开家门,屋内一片昏暗寂静,看样子爸妈还在睡梦中。
弟弟沈文结婚就搬了出去,年龄按年份算只小他一岁。
但沈汘是一月份生人,沈文则是第二年的12月,严格来说中间差了不到两年。
当时小学入学卡周岁卡的不严,所以沈文也就比他小了一届,但人生进度可比他快的多,大学毕业就结了婚,结婚一年就生了娃。
今天是沈文儿子的周岁宴。
沈汘回房间重新洗了澡。
浑身上下都是皮肤干燥带来的紧绷感,想也知道昨晚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有多不珍惜他精心养护的头发和皮肤。
发膜精油是必需品,再敷上面膜,忽略掉那些不清不楚的红痕,把身上每一处肌肤都细致的涂匀保湿乳,这才作罢。
他比谁都爱惜自己这副皮囊。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临近八点钟,沈父沈良平和沈母融静起床洗漱,准备先去酒楼盯着周岁宴的筹备。
他们路过沈汘的房间,看到他虚掩着的门,一点都不惊讶儿子居然起的这么早。
因为他每天都早睡早起,六点钟就起床练习基本功,这么多年没有例外,相当自律。
在卫生间刷着牙,沈良平忍不住感叹:“这孩子从小就乖。”
融静笑起来:“要是催婚也能乖乖听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