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薄雾,烟雨朦胧,雕花繁琐的长廊上,落叶谢飞之间。
说话的男子身着白色衣衫,挺拔如青松,剑眉冷眸,薄唇如削。
男子步履轻健地向庭前走去。
众人不禁对他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就连云老爷和赵氏等人亦未认出。
殷帝的眸子一紧。
“何人?”
不等云天羽开口,楚淮便已经走至他身后。
“回陛下,这就是我家主子。”
“你就是云家大少爷?”
“草民云天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赵氏激动地拍着云苍旬的手。
“老爷,妾身是不是眼花了?”
云苍旬也挠了挠耳朵,怀疑自己是耳聋了。
只有云梦溪一脸淡定且骄傲地低声开口:
“爹娘,确实是大哥,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云苍旬大喜过望,当了二十年的痴儿,如今可算是恢复了。
“太好了,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赵氏喜极而泣,用绢帕掩面。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吾儿恢复成常人,妾身死而无憾了。”
云苍旬赶紧扶住赵氏的肩膀。
“夫人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咱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老爷说的是。”
站在另一侧的蒙氏手指颤抖地抬起,又无力地落下,拽住一旁云天启的衣袖。
“天启,云天羽,他是云天羽?”
云天启眉心都拧成了倒八字。
“娘,看来他果真是恢复了。”
蒙氏面色惨白,强装镇定。
不知道那个贱奴有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云天羽。
现如今那傻子恢复了正常,万一把她和管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一切就都完了。
云天启并不知道蒙氏的心思。
“娘,就算他恢复了也无妨,他灵根尽毁,这辈子都修炼不了灵力。”
“照样可以让他出丑。”
听了儿子的话,蒙氏心下稍安。
“吾儿说得不错。”
就算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张小姐也不会再选择他。
就算他说出了自己和管家有私情,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相信一个窃贼说的话?
大臣们眼中皆是疑虑。
“不是说云家的大少爷是个痴儿、傻子吗?现在看来也不像啊。”
“云大少面相隽秀,身姿挺拔,口齿伶俐,哪里像是个痴儿?”
丞相亦是疑惑。
“难道是上次出事把脑子给摔正常了?”
站在阶下的大将军凝眸,他就知道此人邪门。
楚淮跟着主子一同跪下。
心下却是策马奔腾。
帝尊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给人皇下跪呢?
明白了,帝尊一定是不想暴露身份,这才受此等委屈。
帝尊能屈能伸。
他楚淮真是自愧不如啊。
“草民楚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殷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云家大少爷。
怎么感觉这张脸有点眼熟?
却是压根没有将他和古琅斋那个“乞丐”联系起来。
“朕怎么听闻云家大少是个痴儿?看来这传言不可信。
若朕就要强人所难,你当如何?”
云苍旬和赵氏刚从激动的情绪中走出,再次替儿子捏了把汗。
云天羽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百姓亦是皇上的百姓,皇上待臣民如子,臣民自然感激涕零,何有强人所难之说?”
殷帝眼中的兴味更浓,这句话深得朕心。
“不过,草民独自抚育小女多有不便,还望陛下体恤。”
“你也有女儿了?”
意识到这句话不妥,殷帝又改口道:
“朕的意思是,听闻张、云两家有婚约,那怎么没听说你们大婚的消息?”
大臣们面面相觑,皇上该不会是对每位大臣的家事都如此了解吧?
那他们可得小心点了。
身边可能处处都有皇上的耳目。
这时,张大人跪了下去,义愤填膺道:
“陛下有所不知,那云天羽欺人太甚啊,他与其他女子苟合诞下私生女。
小女悲恸万分,微臣这才决定将女儿嫁与云家次子云天启。”
“这云家长子怎么可以这样?”
“这确实是欺人太甚啊,还没有成婚,就在外边沾花惹草。”
……
搞得好像他们洁身自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