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焯完,就眼见着叶子长眉一轩,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自古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自己刚才言语之间得罪了她,虽现在低下身份去道歉,但这姑娘接受与否,还有些难拿捏。他与男人打交道习惯了,且又因公单身多年,并不擅长与女子沟通,这猛一与一漂亮女子交流,不禁瞻前顾后,处处束手。
叶子见他眉目之间闪过一丝疑虑,心下便猜到他是怎么个想法,不禁莞尔一笑:“怎么?你一个堂堂将军,还害怕一个姑娘吗?”
那焯见她一笑,心便宽了些:“并非害怕……只是,姑娘行事狡黠,令人捉摸不透。”
叶子露齿昂首一笑:“我看你是觉得女人太善变,这才心存忧虑吧。”
想不到她直言一语,便中他想法中的要害。那焯更是觉得这个姑娘颇有意思,不禁笑道:“姑娘当真长了一双会看饶眼睛。”
叶子走到办公的长案前,拿起墨锭,就着案上砚台磨了起来,一边磨墨一边微笑:“古语有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男子自幼英武,女子生来柔媚,表面看似是性别不同,其实何尝不是上赐给下男女赖以存活的赋?只要内心的目标一致,比起强行去削足适履,不如善用赋更容易走到终点。如果将军觉得我思维活跃,不妨就当咱们比武的武器不同,你用刀,我用弩,这样一想,是不是好接受的多了?”br/>
那焯抚掌笑道:“姑娘好口才,当真冰雪聪明。”
叶子手一扬,做了个请君落座的手势,娇俏笑道:“别担心,现在种种,都不过是爆发前的积累而已。只要你一心为公,将来自然人心所向。墨磨好了,将军,请入座吧?”
那焯一笑,走上前几步,刚要落座主位,这时忽然房门被推开,一队燕金士兵鱼贯而入,拱手道:“卓鲁将军已归燕都,有请阿不罕先生。”br/>
那焯闻言,本已洋溢着笑意的脸顿时一冷,垮了下来。
卓鲁将军?那不就是阿葵布吗?他回来的好快!叶子浑身一凛雁荡城之时,这个阿葵布曾经见过自己,若是与这阿葵布照面,只怕自己是斥候的这个秘密登时就要被戳穿。好不容易混到那焯身边,自己若是就此退缩,难免功亏一篑,为今之计,还是先避其锋芒的好。
那焯见他们称呼自己为“先生”,心中自是不快,只嗯了一声。他毕竟还是有些男子主义,在女人面前还是不禁自诩保护者,怕叶子再旁尴尬,便回头嘱咐叶子道:“叶子,你先回城东阿不罕府上等我。”着递上一块古旧的令牌,道,“这是我的信物。我府上管家一见,便知你是我的人。”
叶子一听这道命令,那真是求之不得,忙接了令牌匆匆离去。她生怕撞见阿葵布,一路以袖掩面,疾步走出忍教总坛,取了一匹马,问明了阿不罕府邸的方位,便策马前往。
拿着那焯的令牌,阿不罕府邸的管家果然对叶子礼数有加,还给叶子安排了府中一间清幽的房间作为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