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软禁在帐幕之中,每天派亲兵对我严加看管,对外就说我是他新选的侍从。后来他回去岚京城继任摄政王,便也把我带了回去。我以为这些时日我尽心侍奉,总算能换取一点信任,哪知他色心又起,竟勒令皇室下旨封我为妃。”
“我一看,这不是要将我终身软禁么?我一身清白,岂容他这样糟蹋了?在新婚之夜,我弄了些迷药混在合卺酒里,这才将他迷倒。我本欲逃走,哪知竟看到他身上还随身携带着这块木佩。一不做二不休,我所幸拿走这块木佩,另寻良主。”
“我从王府之中逃了出来,寻思这昭胤我是待不得了,便去寻我身在岚京城中的哥哥。哥哥见我有难,愿意助我逃亡,问我可有计划。我想了半天,昭胤朋友我是指望不上了,在昭胤之外,我也只有你一个朋友……但我不知道,上次骗了你以后,你还愿不愿意容我……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豁出命去试一试……幸好天可怜见,我这才一过边境,便遇到了你的兵士……”
她越说,越是垂泪,亦越是楚楚可怜。看得陆徵忍不住拿出手巾替她拭泪:“你别哭……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叶子见他如此,越发抽泣:“现如今到了你这,你还要疑我是奸细……罢了,都是我自作孽……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不用再亡命天涯,一了百了……”
陆徵被她哭得越发心乱,忙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不再做斥候奸细,要保住你也不是不可以……”
小叶子抽了一下鼻子,扁嘴娇声道:“……手疼。”
陆徵一怔,忙抽出随身匕首,将她手上绳索割断。看着她细细手腕上被粗绳磨出的红印,陆徵也有些愧疚,叹了口气。
小叶子从怀中拿出木佩:“……多谢你还相信我。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什么好人了。如果碧灵真的存在,也只有你这样的好人,才能运用得当,造福苍生。喏,这就是那个木佩,给你了。”
陆徵本不在意的接过木佩,哪知一看之下,立刻瞪圆了眼睛:“这!这!这是!”
小叶子一脸不解,似乎还有点恐惧:“这木佩,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陆徵怔怔的盯着木佩看了半天:“……这是天意?还是人为?”他解开甲袍,露出腰间印记,“你看,我身上的印记,是不是和这个木佩,一模一样?”
小叶子端详半天,惊叹道:“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陆徵追问道:“你刚才说……这块木佩,是什么陆天王的?”
小叶子点点头:“那些蒙面人是这么说的。”
陆徵沉吟片刻:“你是天王帮弟子,可知陆天王姓甚名谁?可有什么家眷?”
小叶子歪着头想了想:“嗯……他是天王帮锋锐营上一代的营主,姓陆名敌。家眷嘛……听说和一家姓高的小姐结过亲,但刚成亲就两两分离了。再后来,陆天王就被驱逐出帮,流落江湖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陆徵追问道:“那高小姐呢?她人在哪里?”
小叶子摇摇头:“这……好像是被人绑架了吧……但消息确不确实,我便也不知道了。”
陆徵追问道:“整个天王帮,就没有人能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吗?”
小叶子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欢声道:“对,对,有一个人!有一人能和陆敌扯上关系。就是那个,现任锋锐营主李厘。帮中都传说他是陆敌的徒弟……搞不好这个木佩,也是他带到天王帮来的。”
“李厘……”陆徵沉吟片刻,忽然一把抓住小叶子的手臂:“你可知这个李厘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小叶子为难道:“我这好不容易从昭胤跑出来,你倒反要我回去自投罗网……再说我一路逃亡而出,哪里还知道他们的行踪啊。”她歪头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在燕都城不是还有个奶娘吗?虽说她是耶律羲烨派来控制你的人,但她毕竟是从小看你到大,总不会一点信息也不知吧?如今耶律羲烨也死了,她也奈何不了你了。不如咱们回去燕都城,找她问一问,也许能有些别的线索。”
陆徵一下子颓然,道:“也对……是我唐突了。罢了,你也受了不少苦,今夜便在我这休息……”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帐外有人高声报道:“太子驾到——!”
太子?完颜灭?他怎么会突然来了?
小叶子一惊,心道不好:是我疏忽了,这陆徵小小年纪,又是昭胤人士,燕金帝国怎么会让他独自带兵?定是身边有人协同。只是没想到,这协同带兵之人竟是完颜灭。
她本按计划与陆徵虚与委蛇,三分真七分假的引出陆徵的身世之谜,眼看渐入佳境,渐渐博得了陆徵的信任,不想竟被完颜灭的突然到来而打断。想当年刚与杨一钊相识之时,曾在平江城与完颜灭有一面之缘,不知他还是否记得自己的面容?若是被他认出自己与杨一钊有联系,只怕在陆徵这撒的弥天大谎便要被无情戳穿。她当即以袖掩面,躲到陆徵身后,颤声道:“太子?燕金太子?若是让他看到我在这里,会不会对你不利?”
陆徵也没想到完颜灭突然袭击,一脸慌乱——这毕竟是军中,让完颜灭看到小叶子确有不妥,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