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杨既先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正要掀被子起身，郗周忙上前阻止。
“您不用起来，好好休息。”
杨既先起身有点快，忽然又觉得头晕，只好顺势半倚在床头。
看向分别拿着花和补品的两人，笑道：“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在路上碰到的？”
不等两人回答，又继续说：“你们俩还挺有默契，买的东西竟然不重样！”
然后欣喜地看向郗周：“这就是我的那位学生，烟大的古筝天才季商！”
郗周被他的喜悦感染，也笑道：“嗯，知道。”
“你怎么过来烟城了？你的女朋友呢？没一起过来……”
“等等！”季商走上前一步，站到床边，眼神在郗周和杨既先之间逡巡，“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忽然跟不上？”
她蹙着眉，满脸疑惑：“老师，我和他一起来不正常吗？他就是您和师兄之前见过的我那位合租室友啊？”
“而且，您什么时候见过他长相了，怎么知道他就是夏秋白？”
杨既先的表情也不对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季商打断。
“您说他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您上次还说不阻拦我谈恋爱，我以为您是已经知道了他人品不错。”
季商越说越觉得荒谬，停下来时，根本理不清头绪。
杨既先一样糊涂，他看向郗周，脸上的笑意早已凝住，声音沉下去。
“你是上次开车、说要追求季商的合租室友？”
郗周点头，语气郑重：“是。”
杨既先沉默一阵，消化着眼下听到的信息。
“所以，一直以来，你来烟大的那几年，全是来看季商？”
“是。”郗周再次点头，眼眸深深地与杨既先对视，“如您所知，我喜欢阿商很久了。”
良久之后，杨既先这才在脑子里理清楚，沉默着没有应声。
可季商听到他们之间层层叠叠的零散信息，能表现出来的只有不可思议。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喜欢很久？你们在我之前就认识？”
杨既先见到季商的反应，猜到她还不知道那几年的事情。
也难怪，连他这半个知情人都没想到“夏秋白”能将事情瞒得这么严实。
季商看着两人讳莫如深的表情，得不到回复，呆呆地继续问：
“那老师您也知道他的真实名字郗周？甚至……”
“郗周？郗氏集团的那个总裁郗周？”
杨既先稍微平静下去的心潮又激荡起来，第一次彩排后，他听到宋轩跟他说过，郗氏总裁郗周以故友身身份给季商送花。
“他怎么会是郗周？”
就连站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宋轩也惊诧一声，“不是，我已经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既先看着到现在还惜字如金的郗周，冷声质问：“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郗周将手里的补品放下，还顺手将季商怀里的花递给杨既先。
然后才温声开口：“我是夏秋白，杨老师您的忘年交，也是季商的合租室友。另外，我的真实名字为郗周，也如你们所知，是郗氏集团总裁。”
宋轩闻言张大了嘴，而杨既先也目色沉沉地看着郗周。
“你倒是心机费尽！瞒了我这么多年！”
郗周朝他颔首，语带歉意：“对不起老师，对此我无可辩驳。”
话音落下，季商站着没动，还在消化着所有已知信息。
房间里沉默半晌，杨既先蓦地朝季商道：“天气有点干，我想吃点水果，阿商和你师兄去买点。”
见季商低着头不答话，对宋轩示意。
宋轩只好上前，“阿商，那我们去买点水果吧，我不太会挑，你去挑点品质好的。”
“我也不太会。”季商摇头拒绝，目光扫过郗周和杨既先，“老师，我想听你们说清楚这些事情，待会儿再去给您买水果。”
“你先去看看。”杨既先却不答应，不过脸色缓和了一点，“等会回来时，我也会帮你问清楚。”
郗周握住季商的手，“先听老师的，去吧。”
季商抿着唇抽回手，不解地看他一眼，然后跟着宋轩出门。
病房里只剩下郗周和杨既先两个人，寂静之中呼吸声清晰可闻。
“怎么不说话？看来你也不打算为自己找借口。”杨既先冷哼一声。
“我没法找借口，可能唯一的借口就是我喜欢阿商，想和阿商在一起。”
“可你怎么会认识阿商？”
郗周没急着回答，上前掏出购物袋里的茶叶，放到宋轩刚买的水杯里，拿水壶里的开水泡开，静置一会才递过去，递给杨既先的时候敛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