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回忆了下，似乎确实没有。
“但因为……结婚的事情，你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能行么？”
说到“结婚”，季商还是停顿了下，虽然已经是第三天，还是不太能适应。
“郗太太，不是跟你说过，我也拿工资吃饭、能休婚假的。”
季商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干巴巴道：“辛苦你了。”
“赚钱养老婆，不辛苦。”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季商只觉得无以言对，好像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接。
“你怎么……”
剩下那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认识的夏秋白也好、郗周也罢，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竟有点油腻。
“阿商要习惯。”郗周没为难她，还提醒道，“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季商拎着一个水绿色小手包，轻轻迈下台阶，朝打开的后车门处走，上车时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身穿略微贴身的黑色高领针织衫，单手插在灰色西裤口袋，正站在走廊上看着她，忽然又变得矜贵且浪漫。
汽车到达季商与邹颜约定的咖啡厅时，已经快十点半。
但姐妹聚会哪有早来的呢，基本都约在十点之后。
不过季商到的时候，邹颜已经到了，见到她立刻起身招手。
季商看到邹颜，笑着走过来，在对面正准备坐下。
“等等！”邹颜走到她身边，将季商推到对面，“你坐那边，那边隐蔽一点，不容易被发现。”
季商被她推着坐下，不由笑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那可不，不是让你看了网上的消息，吓人得很。”
邹颜环顾四周，小声道：“你现在可是郗氏总裁夫人，别人眼中的唐僧肉——”
“谁都想咬一口。”
“也是，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疯狂。”
季商不禁打了个哆嗦，“我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来一趟北城会惹这么多麻烦事儿。”
“这谁能想得到，搞了半天夏秋白就是郗周。你家郗总裁不如去好莱坞得了，谁能演得过他呀！”
邹颜摊了摊手，不住摇头。
“哈哈……”季商被她的反应逗笑，仿佛这几天的郁闷都被邹颜三言两语驱散了。
“我可是认真的，这人城府深得很！原来他的未婚妻就是你，怪不得说什么还在努力，可不就是在努力追求你、让你跟他结婚嘛！”
“你可要小心，当时做饭呀什么的把你照顾得挺好，把你追到手说不定就变了，他可是郗氏总裁啊，普通男人尚且盲目自信、欺骗女人，这样的人不是更善变！”
“亏我当时知道你的结婚对象是他时，还夸过你们很般配呢！简直太单纯！”
邹颜一连说了一大串话，把咖啡都一口喝尽了，季商急忙把服务员刚倒的白水推给她。
“你先喝点水，怎么比我还着急呀。”
邹颜又干了半杯水，“我就是不懂啊，为什么要换个身份，想结婚直接跟你说不就好了么？”
“我真怕你这样草率结婚会被他骗了，阿商，那可是你一生的幸福啊。”
“当时你说要结婚就该拦着你的，我怎么也跟着认为还是个摆脱你爸的好机会。”
说着又低头重重叹了口气。
季商眨了眨眼，不禁伸手拉住她的，拇指摩挲几下。
“颜颜，谢谢你。”
邹颜听着这一声有些哽咽的道谢，蓦地抬头，反握住季商的手。
“阿商……我说这些不是让你难过，我只是……”
她停顿一下，而后艰难地开口，没头没尾的：
“你要怎么样才能幸福呢？”
季商突然笑了一下：“有你理解我，我已经很幸福了。”
“至于其他的，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原本来之前，我还想着把我所有的顾虑、迟疑，以及短暂的快乐，甚至还有委屈说给你听，但是现在却不需要了。”
“我好像突然有了强大的后盾，哪怕有一天他真的变心，我也能接受，因为无论如何我曾动心过，才选择他。”
“我只是……怕拖累他。”
邹颜忽然握紧她的手，“如果他是真心对你就不会觉得你是拖累。”
“你爸的事情，你跟他说过了吗？”
“上次的事情没有，但关于公司的事情想必他也是清楚的。”
“他是什么反应？”
季商抿着唇，自嘲道：“他应该也觉得很棘手吧。”
“毕竟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邹颜皱起眉，“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你爸还是不知悔改，就彻底放弃他吧。”
“嗯，我明白。”季商安抚地朝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