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邹妈让两人喝了醒酒汤,又拽着季商的手说在家里多住两天。
季商答应,决定周末下午再回去。
洗漱完躺在床上,季商划开手机,入眼就是“夏秋白”的消息:
【到家了吗?不舒服的话喝点醒酒汤。】
季商放下手机没有回复,反而是盯着头顶的灯出神。
他太温柔细致,简直不太真实,也不好回应。
邹颜出来的时候看见季商灵魂出窍的模样,忍不住推了下。
“想什么呢?”
季商翻了个身,“颜颜,我不明白,一个人到底怎样算好怎样算坏?”
“比如呢?他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觉得。”
邹颜拉开被子,靠在床头,盯着季商的眼睛看。
季商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映着灯光,看什么都像带着真实的情意。
“嗯,比如他看着人很好,但是又名不正言不顺,你明白我意思吗?”
邹颜懵懂地摇摇头,“不懂。”
“唉,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季商歪着头,“还是睡觉吧。”
邹颜却忽然拦住她的手臂,张着嘴。
“阿商,你不会是在玩背德文学吧!”
季商连忙捂住她的嘴,转头看了眼房门,还好关严实了。
就是不知道隔音怎么样。
撤开手解释:“小声点,我没有!”
邹颜拉住她:“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从哪认识的这个人?”
“我就是打个比方。”
“不过你这么说,是有点。”
季商想了想,还是三言两语简单讲述了这几天和合租室友的事情,结尾时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人家什么都没说呢,她在这脑补了一切。
邹颜也躺下来,皱着眉头沉思。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他对你有点意思。”
但又“啧”了一声,“但是他既然还对未婚妻念念不忘,干嘛招惹你呀,这叫什么人?”
不等季商回答,她自己骂了句:“三心二意的渣男?”
澜苑的郗周刚倒了杯水上楼,不注意脚滑了一下,右手的水杯差点脱手而出。
站稳身体后垂眸,潮湿的发梢半挡在眼睫上,似少年人的清冽。
左手里的手机还亮着,微信上的消息发出去后一直没人回复。
他折身回来,将水杯放下,靠着台面就手给喻承言发了消息。
【睡没,谈谈心?】
那边隔了几秒回复:【你还能有烦心事?追妻之路不顺利?】
没得到回复,那边打了电话过来。
郗周划开接听,抬眼时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稀稀朗朗的、暗灰色的光芒。
“听说你弄了个假身份和她住在一起,还没被拆穿吗?”
估计是夜深了,喻承言的嗓音也稍显暗哑,连笑声都发沉。
“她不太关心我的身份,这两天甚至开始有点避着我。”
郗周转动着水杯,轻呷了一口。
“是不是你追得太紧了。”
郗周捏着眉心,低低的道:
“可能是,但她只租三个月,音乐展的事情一结束,大概就会离开。”
“那不如离开前跟她求婚。”
喻承言其实不太清楚郗周和季商之间的事情,只是后来听说他一直以为肯定会嫁给自己的老婆突然找他退婚。
放不下,只能追到人家租的房子里,计划着近水楼台,轻折月亮。
“但要确定她心里有你,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
听到这句话,郗周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嗯,不早了,先挂了吧。”
没等那边回答就挂了电话,薄唇微抿,眸色绽亮,轻轻打上几个字发出去。
这边季商在邹颜说出更草率的话之前阻止了她,毕竟那人并没有做什么真的过分的事情。
相反,只是合租而已却把她照顾得还算不错。
手机震动一下,季商摸出埋在身下的手机,还是“夏秋白”的消息。
都快十二点了,他也还没睡?
季商点开看:【早点休息,什么时候回来点菜,记得发我。】
邹颜看季商看了消息后一言不发,头伸过去偷看。
只看到“点菜”两个字,实在无语。
“他该不会是个厨子,天天让你当试菜的小白鼠吧。”
季商噗嗤一笑,“说不定真是,我在这杞人忧天,人家却只是想让我评价一下手艺。”
“阿商,你要是真喜欢就问问清楚,你一向果断的。”
“嗯,”季商想了想,“看情况,坚决不内耗自己。”
关灯前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