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此刻突然福至心灵般,拉着吴子令也退到门外去了。
小严见人都退了,不知怎么样,突然想起来,便又低头看向脚边的刀子。
此刻赵世禛已经走到他跟前。
小严到底没有去捡起那刀子,他抬头看向这位名满天下的太子:“殿下……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耳膜震动,脸上则火//辣辣的疼起来,竟是给赵世禛甩了一个耳光。
小严受不住这股力道,整个往旁边跌倒,他昏头昏脑地抬眼,吃惊地看着赵世禛:“殿下你、你干什么!”
赵世禛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严倒也聪明:“殿下说我?”
赵世禛微微倾身道:“不错,就是说你,你明知道那老东西是个禽兽不如的,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杀他?”
小严听到最后一句,双眼瞪大到极致:“你、你说……”
赵世禛冷道:“没有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又残害了多少无辜孩童,你救不了自个儿,难道还救不了别的孩子吗?你就这么无动于衷的看着?!”
大颗的泪从小严的眼中冒了出来,就像是有无数的尖叫声从他的心头涌出来,他只能紧紧地咬紧牙关。
“废物,死了倒也罢了。”赵世禛不屑地说。
这句话刺痛了小严的心,小严流着泪道:“我、我不知道……”
赵世禛道:“不知道?”
“我起初不记得了,”小严闭上双眼,满脸的绝望,“是最近听说了慈幼局的传闻,才、才又一点点想起来的。”
当初小严给严府的当家主母扔到这慈幼局,因为他从小就白净清秀,那王院长又有些不可言的恶癖,他竟最喜欢幼小的孩子,不免盯上了小严。
只是小严那会儿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给他折磨了一年多,几乎奄奄一息了,家里才来接他。
那院长因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本想一了百了杀了他,然而小严自己病的糊里糊涂的,竟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因此才活了命。
后来小严长成了少年,只是脾气未免有些古怪,就是世人所说的“断袖之癖”。
起初他还是乐在其中的,王昊同他也很好,知道慈幼局的奇闻传了出去,几个人不免谈论。
那些日子小严总是不踏实,晚上每每做噩梦。
许久,才陆陆续续想起幼年时候的遭遇,至此也才揭开了那地狱般的过往。
他极度的愤怒,也开始开始极度的厌恶自己,那把匕首随时带在身上,一是想着自己过不去这一关就自我了断,另外也是想着……或许可以冲去慈幼局,跟那老东西同归于尽。
但他又不敢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往,只觉着肮脏龌龊,无法形容。
小严之所以肯告诉王昊,却是有目的的,因为他终于熬不住,想要除去王院长。
他想到一个法子。
徐勇曾进过决异司,又是工部的人,小严很清楚徐勇的性子,所以故意在徐勇跟前说起慈幼局的事情,就是想让徐勇心动。
果然接下来徐勇就成了他们的人证。
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何况还有个自尽了的替罪羊。
只可惜王昊在回去找寻玉佩的时候偏偏跟阑珊打了个照面。
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小严听赵世禛这么说,就明白自己那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他索性跪在地上,含泪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我只求殿下一件事,痛快杀了我吧!”
赵世禛道:“你虽然没用,不过倒也情有可原,设的计谋也还过得去,若不是遇上了太子妃,应该不会有人看穿。”
小严呆呆的,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又冒出这一句。
他抬头看向赵世禛,泪光朦胧中,见太子殿下一双凤眼清清冷冷,凡尘不染似的。
只听赵世禛道:“你倒是个人才,死了怪可惜的。”
小严觉着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临死产生了幻觉。
“我问你,”只听太子殿下淡淡道:“你会成为王院长那样的东西吗?”
“什么?怎么可能?”小严拧眉,满面嫌恶咬牙道:“我宁死。”
赵世禛道:“那你想成为对付这种玩意儿的人吗?”
小严双眼圆睁:“殿下……您是说?”
他有些汗毛倒竖,拿不准赵世禛的意思。
赵世禛瞥他:“在最初的时候,打猎的狗子是从野外的狼驯化过来的,有些凶猛的狗还会帮主人猎狼猎狐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自戕的王院长的弟子,虽也是从小给姓王的荼毒长大的,后来也助纣为虐的害了不少人。
只是他终于良心未泯的不愿意再继续为虎作伥了,才跟王院长闹翻。
那天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