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宁死不招,他们只能边打边找,见君上已经杀到楼上去了,夏无念也带着人紧随。
禁卫们破开了一间间客房,里面空空如也,人都跑了个干净。
前来阻拦的守卫越来越少,夏侯沉环顾楼中,留意到守卫都聚集到了三楼一间客房外,对夏无念道:“上面!”
夏无念带着人上去, 清理了门外的守卫,撞开房门,里面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屋子里仍充斥着药味,但床上已经空了,被褥被人胡乱掀在一旁。
两个婢女倒在墙角,夏无念上前探了鼻息,人还活着,晕过去了而已。
夏侯沉进了屋子,伸手抚过床榻,上面还残留着余温,人刚走不久。
窗户大开着,窗边挂着绳索,夏侯沉上前看了看,绳索那头系着箩筐,就摆在楼下。
窗户朝向背街,而非着火的后院,此时街上已经空了。
夏无念忙问:“主上,是姑娘自己逃了吗?”
夏侯沉摇了摇头,以她的身手,要逃出去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
她已被人带走,他们来晚了,就晚了一步!
夏侯沉怒而扶紧了窗棂。
夏无念听见楼中有动静,折回门边,发现楼下涌进来不少人,他忙道:“主上,官差来了!”
夏侯沉回望那张已经空了床榻,心下懊悔,又无奈下令:“走!”
官差冲进来时,屋子里仍是安静的,床上无人,窗户大开,夜风吹着帘幔轻晃。
迎来客栈的火烧了一夜,连前楼都被烧了一半,全县的百姓连带会馆的客商都看热闹去了,以致今日的会馆无比清静。
客房里,夏无念提剑侍立,不敢言一字,只因君上回来就坐这儿,坐了一宿,一句话没说,脸色阴沉至极。
夏无念也是气不过,他们去得够快了,可姑奶奶还是被人带走了,加之他们已打草惊蛇,之后再想找到人只会难上加难。他派人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便是没有线索。
夏侯沉仍在思索昨夜之事,她不是自己逃了,也不像是被国师的人带走了。
从火起到他们闯进客房只有短短一阵,床上留有余温,可见人刚走不久。若是不相识的人,暮霭必定反抗,拖也能拖到他们赶来;若是相识的人,危急关头她又何须借绳索逃离……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她无力反抗,也无力逃走,只能任人摆布,而带走她的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夏侯沉念及此,心中万分焦灼,启唇道:“去把曹岑叫来。”
“是。”夏无念遣了个下属去叫。
曹岑进门便问:“诸位找到小师妹了吗?”
夏无念应道:“晚了一步,人被他们带走了。”
“什么?”曹岑惊愕,“是你们被人发现了,他们有所防备?”
夏无念眉头深皱,照理说不应该,他们又没拖延,而且照守卫的反应来看,显然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足证他们并没有暴露。
夏无念对夏侯沉拱手道:“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且不说那场火着得莫名其妙,若是国师的人带走了姑娘,都是自己人,他们为什么要打晕侍女?”
曹岑也皱了眉,“夏兄的意思,是另外的人带走了小师妹,可除了咱们,还有谁会救小师妹?”
夏侯沉问曹岑道:“你主子只派了你们,没再派其他人?”
曹岑摇了摇头。
夏侯沉又问:“楚明玄呢?”
“长公主殿下离京,指挥使大人得留在京城保护魏王殿下,大人不会贸然离京,我等也没接到长公主或者指挥使大人另派了人手的消息。”曹岑惑然,“倒是贵国有没有派其他人?”
夏无念满脸无奈,他们君上都在这儿了,还能派谁。
城郊别苑。
吴长安在房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客栈掌柜欲哭无泪,哆嗦着说:“公子诶,你这样把人救出来,还把咱家客栈烧了,等国师大人回来,咱们怎么跟大人交代?”
吴长安急道:“就是把自家客栈烧了才好交代,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怀疑咱们了!”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暮霭,又言:“李姑娘救过我性命,我不能不管她。”
他早已拿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救出来,昨夜便叫人在后院放了把火,引开了些守卫,又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从他房间窗户翻出去,翻进隔壁房间,打晕侍女,这才把李姑娘带了出来。
“公子,这不是个烫手山芋吗,公子把她藏在这儿,万一被国师大人找到,咱们家也麻烦了!”
“不能让她留在这儿,那些人还会回来的,我得送她走,得赶紧送她走!”吴长安自言自语地念叨,语气越来越急。
吴长安沉心思索,就这样派人送她太过显眼,还是将她藏在商队里更稳妥。
人是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