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轻松,连呼吸都不由地慢了下来。
夏侯沉又看向她,字字认真:“暮霭,朕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想要的朕都会给,唯独此事,朕只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争天下容不得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诸国不亡,大凌就会亡。”
李暮霭试着问:“可是我看天下还很太平,有你压着,诸国谁敢轻举妄动呢?”
夏侯沉没有回答,另问:“李阔为质,你心里好受吗?”
李暮霭摇了摇头,当然不好受,刚来北凌的时候,这儿的人都不把质子当人的。
夏侯沉言:“若无人能定天下,诸国继续割据,兴衰更迭,你我的子孙就还有为质的一日。”
他话音散后,李暮霭许久没说话,垂眼眸,端着那盏茶。
南邺使团离胤安越来越近,他还在担心等她见了她师兄,会不会割舍不下旧情,选择回去。想来这番话其实不适合现在说,说了反而惹埋怨,将她推远。
夏侯沉的手搭在案几上,随着她的沉默缓缓蜷起,拿不准她现在是生气了,还是对他失望了。
李暮霭却放下茶盏,偏头靠在了他肩上。